迎春脚下生风般离开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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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辞眸中似结了冰碴,冷着脸一直盯着太医,平静得似无喜怒,可越是这般,越让人胆寒。
见太医收手,谢砚辞即刻开口,“有事吗?”
语很快,可里面掺杂的后怕还是泄露出来。
王太医不敢去看谢砚辞的眼睛,直接跪在床边,“臣没有把握保住姑娘肚中的孩子。”
宽敞的大殿被谢砚辞身上逼出的寒气占满,显得有些逼仄。
他一脚将跪在地上的太医踹倒在地上,额角青筋暴起,眼底一片猩红,“朕的皇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看你的脑袋还能在你脖子上待多久。”
太医不停地磕头,身子抖成筛子,“是。。。是,臣。。。臣拼尽全力也会护住皇子的。”
江兮身子本就不适合有孕,肚中的孩子本就脆弱,又摔倒在地上,孩子想要留住他是真的没把握。
王太医迅地写了一张药方递给苏乐山,“劳烦苏公公按照药方将药备齐。”
“是。”
王太医连喘气的机会都不敢耽误,拿出银针重新来到床边,捏着银针的手还在颤抖。
尤其是谢砚辞还一直盯着他,如芒在背,胆战心惊。
王太医捏着银针的手迟迟不敢落下,缓神汗毛战栗,看向一边的谢砚辞,“臣,这几针要施在江姑娘肚子上,可。。。可能会有些疼。”
谢砚辞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拽着王太医的衣领直接提留着将人拽到一边,“扎在什么穴位,朕自己来。”
王太医趔趄几步才扶着一边的床榻才止住要倒的身子,断断续续询问,“皇上会穴位?”
穴位是最精奥的医术,遍布人体各处,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
谢砚辞皱眉,“穴位。”
“中极穴和章门穴。”谢砚辞皱眉,王太医忙开口。
谢砚辞来到床边坐下,江兮的衣服被她推起来,江兮的肚子不像之前那般平坦,已经有些鼓起来了。
这个孩子是他要留下来的,那他一定会保护好他。
谢砚辞王太医呈过来的银针,看了眼昏迷中的江兮,神色肃穆地扎在王太医说的穴位上。
银针刚扎入肚皮,昏迷中的江兮呻吟一声,汗水成珠地往下掉。
谢砚辞掌握着力道,将银针插入一指的宽度,江兮疼痛难忍,手脚挣扎间银针变得有些歪了。
谢砚辞一手攥住她乱动的手。
……
一个时辰后。
一番折腾后谢砚辞后背的衣衫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他拔出最后一枚银针,替江兮整理好衣物。
王太医配合着上前给江兮把脉,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心有余悸,带着劫后余生的愉悦,“皇上,孩子保住了。”
没想到皇上居然真的识的穴位,看他拿着银针的样子俨然也是熟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