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边的苏乐山吓得腿一软,险些没站住摔倒在地。
赵将军既然敢要江兮,这不是在皇上的心头上浇油吗。
谢砚辞拿起桌边的玉杯,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桌面,没有同意亦没有开口拒绝。
杯子与桌面碰撞出的声音一声声落在赵言酌心头,他一咬牙抱拳跪在地上,“臣知道江兮身份特殊,但臣之所以向您讨要她是因为。。。”赵言酌咬牙,“是因为她是臣的未婚妻,她的真实身份是前太傅府的大小姐姜兮。”
谢砚辞眼皮轻掀看向下方的赵言酌,薄唇轻扯,“所以你是在告诉朕江兮是潜逃的罪臣之女?”
赵言酌摇头,“臣是想您为臣和她赐婚,臣愿意三书六礼迎娶她入门。”
谢砚辞脸上的朗润自持在此刻消失殆尽。
他面无表情地继续开口,“那你可知她是朕的晓事宫女?”
声音中警告意味十足。
赵言酌低下头,嗓子由于情绪上涌,涩得厉害,声音很低,“臣知晓。”
谢砚辞心头一股愠怒陡然开始滋生,要不是心底在乎他也不会找了十来年。
他哂笑一声道:“既然知晓你还敢向朕要人?”
“因为那是臣心中之人,为了她臣什么都愿意做。”
他昨晚回去问过母亲了,当年是他将军府对不起姜太傅,眼下他好不容易有了补偿的机会,若是不救她于水火之中,他心中一辈子都难以安生。
谢砚辞幽深的燕眸危险的半眯着,好一个心中之人。
“这件事自然也要问问当事人。”说完看向一边伺候的苏乐山,“把江兮喊进来。”
“是。”
苏乐山脚步匆匆地弯着腰去传江兮。
江兮就在外面守着,须臾之间跟在苏乐山后面进来了。
“奴婢给皇上请安,给赵将军请安。”
察言观色是江兮刻进骨子中的本能,从踏过门槛的那一刻她就察觉得殿内诡谲的气氛。
她清楚地感觉到谢砚辞看向她的眼神冷得没有丝毫温度,“赵将军向朕求娶你,朕想听听你的想法。”
是“想听听”而不是“想问问”。
一字之差,江兮蕙质兰心怎么听不懂其中深意。
即便她同意恐怕也走不出这宫殿吧!
她心中气恼,昨日她已经同赵言酌讲的很明白了,他竟然直接开口向谢砚辞要她。
这不是将她往断头台上推吗?
是不是昨日她说的话太轻了,以至于他根本没听懂她的意思。
江兮脑中酝酿着既能回拒赵言酌又能哄好谢砚辞的话。
“奴婢既然在养心殿那就是养心殿的人,定是奴婢长得和赵将军心中之人有些相似这才让赵将军对奴婢有所不同。”
要好的话落入谢砚辞耳中,让他烫涌的情绪遇到甘霖有了熄灭的迹象。
含蓄点是养心殿的人,但实际是说她是他的人。
谢砚辞不禁心头冷哼,惯会使这些小伎俩。
赵言酌情绪激动的看向一旁的江兮,“兮兮你不用怕,我已经同皇上说了你的真实身份,我将先帝赐的免死令牌拿过来了,我可以保住你的性命的,你出宫后我们就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