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远离边关,也不知突厥那边生了什么事。”
林茜劝道:“阿娘,且让朝中大臣头疼去。”
窦穆点头不语,突厥好吃肉,宁国公主出降时,带去了大量的茶叶、瓷器、绸缎……
从那时起,每年纳贡大多都是用这些东西抵,如今突厥和吐蕃只要粮,怕是风波将起。
林茜也在猜测这个世界末世的原因,既然魏朝生了瘟疫,那吐蕃和突厥会不会也有呢?
窦穆安排一块空地,让丹心她们一群人在此安营:“尔等就在此处安顿。”
说完她又看向林茜,问道:“可要遣人前来帮忙?”
林茜摇头,对岁始、夷则、霜商说道:“让阿娘看看你们的本事。”
3人带着各自小队立刻行动起来,所有女兵身上皆有负重,后面背着1o斤左右的行囊,里面装着干粮和水,还有简单的铺盖。
各队皆有独轮推车,上面放着军帐和生火做饭的家什。
窦穆站在林茜旁边看着3个军帐撑起来,用时还不到一盏茶时间。
她忍不住笑叹道:“你三叔来信对你阿父说你白白浪费钱财,训练一个女娘的花销能培养好几个精锐家将。”
“你阿父也曾想修书一封给你,劝你莫要冲动行事。我对你阿父言道,狸奴花的钱财都是凭本事挣来的,难道他要去抢女儿的体己?”
“还是阿娘疼我。”林茜挽着窦母的手臂说:“这次前来,我带了好些东西给阿娘用。”
夫人外交很重要啊,走窦母的路子果然没错。
她对唐榞有着很深的影响力,而且她也乐意看到自己的女儿掌权。
林茜觉得与其去唐榞面前展现自己,还不如早日得到窦母的认可。
“阿娘,男子能持刀伤上战场,为何女子不能,我也想有一日带着我的女家将们驰骋沙场!”
窦穆停在原地愣了一下,这话好生耳熟,当年她年幼之时,也曾问过阿娘为何女子不能上战场杀敌。
阿娘回她:自古以来,将军皆是男子。
“狸奴,你如今志存高远,若是日后真能为将,定能名垂青史。”
林茜笑言:“阿娘可得帮我。”
窦穆拍了拍她的手:“那是自然。”
俩人进到唐榞的军帐,林茜坐下向窦穆报告完这段时间豫章城治理情况。
窦穆欣慰道:“吾女有管仲之才。”
林茜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唐榞一醒过来就要找他的“阿姊”,窦穆这等手腕和情商,驯夫想来也不在话下。
接着窦穆给她讲起了前线生的事,果然是精彩纷呈。
先,督军太监陈忠运的粮食在路上被山匪抢了,一车都没留下。
林茜听到这里,端起茶淡定的喝了一口,她猜十有八九是唐源派人干的。
窦穆冷笑道:“陈忠还想问罪于你阿父,自你阿父担任刺史以来,朝廷可曾提供过粮草兵马支持,无兵无粮怎么打?”
“况且他来之时也不曾派人传信,随行禁军连山匪都抵挡不住,就是闹到御前,也怪不得你阿父!”
林茜看了激动不已的窦穆,好了喔,是不是真山匪,还要瞒着她么?
陈公公不提前告知行程,摆明就是想抓唐榞消极怠工的罪证,结果遇上个和叛军穿同一条裤子的人,他栽得不冤。
林茜问道:“阿娘,那山匪可是行道军所扮?”
窦穆神色严肃起来,林茜把李赛金的事全盘托出,她听罢说道:“小民出身,也就这点眼界,无媒无聘,如何做得姻亲。”
“退守岭南更是小儿胡言,想一出是一出,他们当时攻打江右皆因岭南无粮,如今岭南便有粮了?”
林茜忙道:“阿娘,那李赛金是女儿看中的人,想留用在身边。”
“放心,那群叛贼掀不起什么风浪。”窦穆说到这里顿了顿,“若是李赛金执迷不悔,你当如何?”
林茜斩钉截铁道:“该杀。”
“好,为将者应当断则断!”
说完话,再把带过来东西分好,林茜带着丹心和李赛金,再加上三个小队的女兵们一起去了军营的医帐中。
希望她们能尽快做到看死人不胆怯,看断肢不颤抖,抛弃胆怯心理,否则在战场上心一乱,不仅会送了自己的命,还会让小队其他人跟着一起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