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双眼,虚室生电,黑沉的房间仿佛突然亮了一瞬,又重归寂静。
“周捕头,生了什么事吗?”
隔壁房间传来汪业的声音。
“没什么,我不心把杯子打了。”
周望回道。
“噢,是这样,那您早点休息吧!”
“好!”
周望应了一声,看了看隔壁,脸上出现了一些莫名的神色,然后便躺在床上,开始睡了下去。
第二一大早,周望和汪业没有多做停留,吃了早饭,便继续赶路。
从慈溪镇到鸣泉渡有水6两条路,他们二人走的是6路。
水路的行程较慢,怕耽误了跟马金魁约定的时间,汪业便建议二人走6路。
周望自无不可。
雨从昨一直下到现在,不仅没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他们二人都披着斗篷,戴着斗笠,也不免被淋了个通透。
途中周望建议找个地方先避避雨,汪业都拒绝了。
“我跟帮……马金魁约定的时间是午时一刻,现在离鸣泉渡还有三百余里,等咱们快到了再避雨不迟。”
周望只能作罢,跟着他闷头赶路。
两个人又奔行了一个多时辰,此时雨越下越大,简直成了瓢泼之势。
就在这时,前方出现一座破庙,汪业脸上一喜,摸了把脸上的雨水。
道:“周捕头,现在离鸣泉渡已经不远,应该耽误不了时辰,咱们先去那座破庙里面避避雨吧!”
“好!”
周望答应一声,便跟着汪业向破庙赶过去。
进了庙宇,只见里面已经破败不堪,房梁倒塌,蛛网密布,地上干草遍地。
正中的佛祖塑像从颈部断开,佛头散落于地,佛身的漆墨也已经脱落。
两旁的阿难迦叶更是已经成了一堆碎石,只有底座残留。
两人都是草莽出身,对这些也不甚在意,便都随意坐在地上,运转真气,将身上的衣服烘干。
他们这一路上几乎都没怎么交流。
借着避雨的时间,周望便跟汪业闲聊起来。
“汪长老,马金魁之前好歹是一帮之主,有身份,有地位,为何会追随连云寨动乱?”
“唉……”
汪业叹了一口气,脸上出现一丝无奈。
道:“周捕头有所不知,叛乱并不是本帮真实意愿。”
“那连云寨之中有个先境的妖女,是个叫妙欲的尼姑,她精修媚术和采补之法,把我帮一众高层迷的神魂颠倒。”
“我等最高不过真气境实力,哪能扛得住先境的媚术,大家伙儿不仅被她采补的精气亏损,还甘心听命于她,任其驱使。”
妙欲?尼姑?
周望心神一凛,想到了另一个被他撕成两半的人。
这两人如此相似,要没什么关系,他是打心眼里不信。
这给他暗暗提了个醒,以后碰到这种尼姑,一定要有多远跑多远。
周望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安慰了汪业一番。
不想这反而勾起了他的伤心事,向周望大倒苦水。
言道他们自从连云寨事件之后有多么倒霉,官府又不听他们解释,一味捕杀云云。
周望静静听着,时不时安慰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