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嗔了她一眼,警告她别胡说八道。
秋梦期却因这样的眼神心中痒,可又不好造次,生怕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让她心生厌恶,只有站在一旁讪讪笑了。
谁叫她只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呢。
这时茅草屋外边也围了一群小萝卜头,大家满脸担忧地朝屋里望过来,看样子都是跟焕儿玩得来的小伙伴。
苏韵懒得跟秋梦期贫嘴,走到门口问道“你们都是住这一带的棚户吗”
小萝卜头们点了点头,眼睛黏着苏韵的脸,因为他们这一片地区,就没见过长这么漂亮的姑娘。
有一个小萝卜头问道“你们是来给焕儿的娘亲看病的吗,她好起来了吗”
苏韵道“我们请了大夫过来,大夫正在看,会很快好起来。”
有一个小萝卜头道“你后面那是县令吗,我先前和我爹去领工钱,见到了县太爷,长的就是这副模样。”
苏韵笑道“是县太爷。”
这群小萝卜头一听一个看一个,大一点的孩子知事了,赶紧跪下磕头,其他的小萝卜头看见也跟着跪下来给秋梦期磕头。
秋梦期赶紧让他们起来,捉了一两个跟他们说话。
其中一个小萝卜头看着苏韵,眨巴着大眼睛问道“你是太爷的婆娘吗”
这里的百姓有些人会称自己的妻子为婆娘,孩子们天真无邪,见到苏韵和秋梦期二人长得好看,就自动将她二人给配在一起了。
秋梦期正背对着她们和其他另外一个小萝卜头说话,此时听到这个问题,耳朵瞬间竖了起来,只听一阵沉默之后,那清软的声音再次想起“很快就是了。”
孩子们不知道为什么很快就是,但答案里有一个是字,那就是“是”的意思了,听到期盼中的回答,小家伙们头挨头挤在一处,看着二人笑嘻嘻地挤眉弄眼。
在他们的眼里,和“一对儿”“婆娘”相关的词,是大人之间暧昧的词,往往大人们提到这样的词,脸上都会浮现或羞或嗔的表情,久而久之,他们也跟着学会了起哄。
秋梦期倒不在意孩子们的态度,但听到了苏韵的回答,她表示很满意,下巴也抬得老高,像只骄傲的大公鸡,似乎在告诉这群小屁孩,这个如仙子一般的女人是她的。
苏韵当着这群孩子的面,不好这个时候去盯秋梦期的脸,但几乎也可以想象到她的反应,有些羞恼地揽过一个小姑娘问道“焕儿的娘亲是做什么的,你们的爹娘又是做什么的”
“焕儿的娘亲平日帮城里的大户人家浆洗衣物,我娘也去给大户人家做下人,我爹是渔民,白天去江里钓鱼然后去码头卖。”
“我听说有些渔民拖家带口的都住在船上,怎么你没有你爹一起住船上住”
这孩子低着头,有些难过道“我们家的渔船太小了,装不下我娘和我还有我妹妹,就只能在
岸上赁一处棚子住下来,
爹爹打渔娘去给人家做下人,
等攒了钱,才能买大一点的渔船接到船上去一起住。”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苏韵微微蹙眉,又问道“这里房子租金要多少钱”
这些棚户主要租给那些无田无地的百姓,租户靠着给富人家打工或在附近打渔为生,他们没有房产无处可去,只能暂时安身于此。
“像焕娘家这种这么大的,要三钱一个月,我们家人多,我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我们家那个要五个大钱。”
一个大钱相当于就是一百文,五个大钱就是半两银子,普通百姓在城里谋生计,一个月能挣一两银子都难,哪里能租得起这么高价的房子,而且周边环境还这么差,屋里也就巴掌大个地方,在秋梦期看来,这样的棚子一个月五十文钱都多。
秋梦期问道“那你们平日就在家里守着”
小萝卜头们点了点头,几个稍微大一点的孩子回道“还要在家里带着弟弟妹妹。”
“这里有私塾或学堂吗”
孩子们摇了摇头。
“要是想念书了怎么办”
“城北和城西都有私塾,但都是富人家的孩子才能念书。”
“你们想念书吗”
男孩眼睛一亮点了点头,但很快又垂下头去,道“我们家没有银钱能念书,我爹交不起束脩,也买不起书买不起笔墨,还是不读了。”
“要是不用束脩,也不用买笔墨纸砚,你可愿意”
“当然愿意。”不只是他,旁边的几个小孩子也疯狂点头。
然而小姑娘们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因为大人说了女孩子是没有资格读书的,就算羡慕也没办法。
看到这一切,秋梦期心里忍不住为焕儿的母亲竖起大拇指,这么辛苦还要教焕儿识字,实在不容易,不过像她母亲这样的身份能识字也是不简单,说不定以前也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如今沦落于此。
和孩子们了解完了情况,王小宝也把药取回来,秋梦期嘱咐张大夫这几日继续为焕儿的母亲看病,直至她全部康复为止,这才带着苏韵出了门。
刚到门口,就听到后面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秋梦期停下脚步,向后看去,焕儿追在后面。
“大人”
焕儿跑到二人跟前,再次伏地跪谢秋梦期出手救了她母亲。
“若不是大人和夫人,我娘怕挨不过今日,”焕儿一想着可能没了母亲,忍不住又是眼睫凝泪,一阵后怕,“大人的大恩大德,来日焕儿必定会报答您。”
刚刚小伙伴问起二人的关系,她也听到了,这才把苏韵叫做了夫人。
秋梦期喜欢她的叫法,弯腰将她扶起,道“我既是县令,奉旨守护一方百姓,岂有见百姓病难而置之不理的,这事不必放在心上,回去好好照顾你娘亲吧。”
这些话自是出自肺腑,她一向外强内软,又做了半年多的官,已经完全将自个儿放置在这个位子上,这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