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折渊脸色阴沉,他磨着牙冷笑着,“父皇,你如今后悔也无用了,不如安安心心的上路,去那边懊悔吧,若是想你那几个公主皇子好好的活下去,就好好写下罪己诏,不然………孤可不保证,能让他们活着。”
“放肆!”元隆帝怒道。
萧折渊没了耐烦心,让人呈纸上来摆在元隆帝跟前的案几上,他踏上台阶上前去。
元隆帝看着眼前的黄纸,心中痛悔不已,只不过悔的是当初留了萧折渊一命,才让他反了自己,他最终咬牙执笔,写下罪己诏。
一炷香的时辰,元隆帝写下了罪己诏,萧折渊盯着瞧了瞧,目光落在元隆帝身上,他抬起剑横在他的颈间,声音冷厉,“到阴曹地府………同我母后和镇国公府、以及瑞王府忏悔赔罪吧。”
说完,萧折渊眼神狠,毫不犹豫地一剑抹了他的脖子,血浆喷涌而出,元隆帝惊愕地瞪大眼睛倒在宝座中。
殿中宫女太监战战兢兢抖如筛糠,萧折渊熟若无睹,他拾起罪己诏文书转身,手持着在滴血的剑刃缓缓朝外走去,看到殿外乌泱泱拥护他的一众士兵与将军,他语气淡然又张狂道:“陛下驾崩,新王当立。”
话音刚落,为的司徒悠便率先跪下去,“末将等愿拥立太子殿下为新帝,执掌江山社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跟随镇北将军齐跪,呼声悠远。
萧折渊这一刻称帝后的激昂让他浑身浴血沸腾,但恍然间看向身侧时,觉身旁的人至今还未有下落,他的心情又跌入了谷底,“平身吧。”
萧折渊转过身看着乾清殿:“烧了。”
“是!”
乾清殿被一把火烧了。
未央宫,袁福连忙跑进来,他慌乱道:“君后、君后,陛下、陛下驾、驾崩,太子称帝了………
“什么………”柳君彦闻言双眼惊恐,他愣神,似乎不愿相信,“不、不是这样的………西境兵马呢?为何没打进来?难道凉州加西境的兵马都不能打得过萧折渊的人么?!”
袁福战战兢兢道:“镇西将军昨日原本要率兵攻打皇宫,但遭人暗算,死了…………西境兵马已掌控在镇北将军手中,凉州兵马见状也纷纷降了…………”
“不!”柳君彦暴怒,他站起身,疯了一般,“不行!不能这样!我不能死!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我绝对不能死!”
儿时遭人欺凌,长大后遭人践踏的日子总算过去了,他好不容易享受这无边的富贵!他不想死!
柳君彦慌慌张张跑出宫殿,就见几个高大的侍卫拦住他的去路,一旁的宫女手中托着白绫,那为的侍卫道:“陛下有令,君后心狠手辣、德不配位,赐白绫一丈。”
这是让他给先皇后赔罪………
“不要!”柳君彦掀了宫女手中的白绫,冲过去就要跑,几个侍卫将他擒住拖入寝殿中,便接过宫女手中的白绫缠上柳君彦的脖子,随即另一头挂上悬梁………
柳君彦手脚并用挣扎着,随着白绫升高,他没了支撑点,窒息感越来越浓烈,脸色赤红,眼眸充血,片刻后便没了生气………
侍卫几人见人没了命,便命人一把火烧了未央宫,随即回去复命。
两场大火焚烧着同一种人,那火焰冲上天,照亮寒冬黑夜,亮如白昼。
第51章寰聿
远在长安城千里外的铜雀山,积雪不散,笼罩着这深山老林,而竹林深处,一座茅草覆盖的竹屋拔地而起,深夜里,灯笼高悬两侧,里头的火烧得旺,那铺置了多层被褥的榻上,躺着一个浑身是伤的人。
谢承云用早上在山里摘的草药熬出药水来,随即涂抹到锦聿的伤口处,最后给他包扎好,小心给人盖上棉被后,他就坐在床边看着丝毫没有清醒迹象的人。
“小七,快醒来吧,从此你便自由了。”谢承云启唇道。
等不到回应,他便起身将火添得更旺些,使整个竹屋都暖和热乎。
雪停了,新年将至。
腊月廿三,辛卯日,太子登基大典,衮服加身,在明德殿上接受百官朝拜。
太子称帝后,将先帝与柳君彦一党通通清剿,尊崇者削官夺爵贬为庶人,子孙后代可考取功名,尚有不服者格杀勿论,子孙后代不可考取功名,萧折钰的母妃念在无功无过的份上被安置到偏殿养老,东方泗因贪污受贿被抄斩,连带着贵妃也被降为庶人,宫中几位公主赐了府邸,只有年幼的五皇子还在宫中由嬷嬷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