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丽静微愣,随即下意识脱口而出,“盛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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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迦桌面上摆了一杯水,徐丽静正在里间泡茶,显然,她不怎么想和盛迦说话。
等端着茶出来了,就一板一眼坐在沙边,手里拿了个记录本,问道:“盛总有什么需要咨询的吗?”
仿佛两人并不相识般的语气,盛迦却也没什么诧异。
高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天后,盛迦同她们没有再联络过,那个曾经充斥着欢声笑语的群聊盛迦也没有再打开过。
这几年就像孟叶冉说的那样,盛迦一个人走了很远,她的手机里有了许多人的联系方式,可她没有再交过任何朋友,她每天的时间被学习和工作充斥,像个连轴转的陀螺,她换了手机,换了联系方式,她也没有再和孟叶冉她们联系。又或许说,因为作为她们之间联络纽带的宋霁安也离去了,所以盛迦不知晓该如何再同她们联系,更怕联系之后她和宋霁安将永远无法做到对方所说的今后不要再见面了。
宋霁安是个需要朋友的人,盛迦已经令宋霁安离开了宋家,那她不可能再剥夺宋霁安的朋友,只能选择不去打扰。
那些年少时互诉衷肠的梦想到底没有实现,盛迦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们,索性就不面对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宋霁安也消失在了徐丽静她们的生活中。
她和盛迦一般,离开了景江,再没有出现在徐丽静几人面前。
这也是盛迦这段时间因为调查宋霁安没有结果转头去调查了徐丽静几人得出的结论。
她并不诧异于徐丽静现在的态度,实际上在她心底徐丽静重新见到她后没有把她扫地出门都是件值得庆幸的事了。
“徐丽静,我是来给你的律所投资的,”盛迦坐在沙另一侧,喝了一口她递来的茶,并不算多好的茶叶,放一次性塑料杯里,茶叶在起起伏伏,盛迦却喝得心情颇好。
“你说什么?”徐丽静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给我投资?”
“对啊,”盛迦勾了勾唇,“你毕业之后就回景江开了这家律所,但是因资历尚浅,这一年都没有接到什么像样的案子,每天只能在小区里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入不敷出,依照你现在经营方法,顶多撑到下个月,估计就要负担不起自己的日常生活开支了。”
没两句话徐丽静的伪装就破裂了,她把手里的东西重重一摔,大声说道:“盛迦!你来我这里砸场子的是吧?你怎么知道我下个月就不行啦?我好着呢,我高中都有钱挥霍,更何况现在啊。”
“是吗?也是,律所破产了,你家这门面一改,直接变小卖部也能比现在挣钱。”盛迦点评道。
徐丽静:……
盛迦某些程度上来说,一点都没有变,依旧是那种能够把人气得哑口无言的死样子。
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到底来干嘛的?”
盛迦脸上的表情也开始认真起来,“我认真的,我来投资你的律所,我要属于自己的法务团队。”
“盛总,您作为宋氏重工未来的接班人,什么班子组不起来?”徐丽静笑笑,她现在也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志气高昂的学生了,起码进入社会这一年的摸爬滚打让她知晓了自己的斤两。
可下一秒,盛迦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支票递给她。
看清上面的数字,徐丽静的话打了个弯,“不过如果盛总缺我不可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
谁会和钱过不去啊!
盛迦支票上的钱都可以买她十个律所了。
盛迦没忍住,笑出声来,“你就不怕我给你设什么陷阱?”
“有什么可怕的,”徐丽静白了她一眼,“我一穷二白的,你还能给我什么陷阱?”
这么两句话,竟然令两人的陌生感少了些许。
盛迦问:“不生气了?”
“那还是挺气的,”徐丽静将支票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其实你们都不再出现我也不是不能理解,生这么大的事,换谁都很难面对过去的旧友。但是我就是气啊,说好的我们是永远的朋友呢?那些一起做过的梦呢?就都这么没了?我以前和宋易苏照霖说,你们俩不再出现在我面前就算了,要是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着,她微微一顿,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我一定要把你们俩狠狠揍一顿,以解我心头之恨。”
不过她到底还是没有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