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句话。
于念撩起眼睛看褚休。
她刚哭过,眼尾红着眼睫湿润,眼底被泪洗过,清澈干净的映着她跟屋里的烛光,脸庞上刚才浮出来的那抹红已经淡去,缓慢恢复成白皙的肤色。
粉荷花变成白荷花,从水里刚冒出来一般,水润润的清新感。
褚休盯着于念的脸蛋看,她未施粉黛清水芙蓉的清纯模样极其好看,但刚才颧骨泛红咬唇哭着在她手里扭腰的样子更魅人心魂。
眼见着褚休的目光往下移动,于念撩起被褥遮在胸口,单手接过水杯抿了一口。
于念喝完水将杯子递过去,就这么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跪坐在垫子上,等褚休拎水壶往水盆里兑水再浸湿巾子擦洗。要不然黏糊糊湿哒哒的可怎么睡觉。
褚休就着杯口将杯里的剩水喝完,虽浸了巾子却没递给床上的于念,而是就这么拿着,走到床边将挂着床帐的钩子取下来。
今夜天不好,外头没有星辰月亮,深色床帐一落,床上瞬间陷入昏黑。
褚休将巾子折叠整齐放在床边小凳上,脱了鞋重新上床,摸黑将手搭在于念腰侧,吻细细碎碎落在于念脖颈处。
于念懂了。但刚才风筝随风晃动的厉害,她大腿跟腰都是酸的,这会儿抿着唇眼巴巴的看着褚休,手搭在她肩上,力道不轻不重,自己都分不清是拒是迎。
“躺着,”褚休笑着往于念腰下肉圆处拍了一巴掌,“换个轻松点的,这次肯定不累腰。”
再轻松,于念也觉得累。
哑巴不会说话,可她手搭在褚休手腕上,拉着褚休的手贴在自己脸颊处,试图蒙混过关。
她越示软,褚休越想欺负她。
“最后一次,真的。”褚休拇指在于念眼尾摸了摸,没摸到湿润水痕,这才往下。
褚休推着于念的肩膀,让她背对着自己侧躺。她一手穿过于念的颈下让于念枕在自己手臂上,一手搭在于念肩头。
前胸贴后背,热意挨着热意。
这会儿换了个新姿势,于念再次紧张起来。她不知道这样要怎么弄,脚趾头蜷缩,连搭在床单上的手指都握紧被角。
黑暗里感官最明显,褚休贴过来的时候,于念呼吸轻颤,尾椎骨都麻了一瞬,头皮炸开,瞬间红了脸。
她察觉到褚休环紧她的肩头时,是什么在自己背后剐蹭而过。
褚休的另只手从于念脸上收回来。
别看于念眼尾干干的,底下却不同。刚才就没擦,这会儿像锅底刚熄的暗火,随意慢捻复挑两下又热意复燃烧起来。
于念低低的呜,哭不像哭,哼不像哼。
她也不全是不能声。
褚休听周三姐说,于念是十岁后因落水高烧才失声,于家夫妻本来就不想要她,更恨不得她在高烧中烧死,哪里会找大夫给她看诊,说不定就是那时候耽误治疗,这才烧坏了嗓子。
褚休也不算头回接触于念这类有身体缺陷的人,比如她大哥褚刚就瘸了条腿。可褚刚心性坚韧又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跟还活着比起来腿瘸已经是万幸,所以褚刚对此并不在意。
于念不一样。
最要紧的是,两人才刚成亲还没那么熟悉,褚休也没完全摸到于念的底线,不好像对待褚刚那样对她,也不好直接带于念去医馆复查,免得她心里多想,以为自己其实很在意她不能说话这件事。
觉得两人还不够熟的褚休边在心里想事情,边用膝盖从后面顶开于念的腿窝,毫不客气的撬起她的腿。
褚休侧躺面朝里,一腿贴床,脚跟勾着于念同样贴床的小腿,另条腿单腿曲起脚底踩床板。于念也是面朝里侧躺,脖子枕着褚休的臂弯,原本并拢的膝盖被迫分开,上面那条被褚休用膝盖一颠,直接将那条腿的腿弯搭在了褚休曲腿的腿面上。
门户大敞,于念都感觉有风吹得凉凉的,然后被滚热的手掌从前面盖住。
……这也太挑战她的羞耻心了,于念额头跟脸几乎埋在枕头里。还没等脸皮藏起来,褚休就托转着她的下巴让她扭头朝后。。
褚休伸手将巾子拿过来递给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