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淑娘,聂雪凝心里其实没底,不知日后编个什么故事匡她,果真是撒一句谎需要十句圆。
而且虽说情报可靠,但人心不可靠,今天情意绵绵,明日过河拆桥比比皆是,聂雪凝不敢寄希望于淑娘一人。
顿感自己很是贪婪,不仅想收买人,更想收买所有人,也不知自己这样的想法,究竟算好人,还是坏人,想到这,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念叨:“人心果然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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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府。
之前在晚宴上被打断说话的侍从不解道:“大人,您怎对聂雪凝那丫头,如此讨好?”
“聂雪凝不简单。”抚令正在篆刻“水瑶台”三字,“聂府抄家留她一命已属大赦,就此夹着尾巴做她的皇妃就好,却不知道她施了什么妖法,竟蛊惑得皇上独宠她一人。方才你没听到她说到贤妃娘娘和太后?听语气关系也不浅,短短一月,成了风云人物。若是与太后同心,那便是我们的人,若不是,现在主动示好,将来若太后失势,她就是我最大的靠山,于情于理难道本官做得不对?”
“大人深谋远虑,是小人拙见了。”
“明里我们不能雪中送炭,但暗中可以锦上添花。锦渡城虽好,也得往高处爬,荣稷他们将我一直困在这里,区区抚令,哼,他们的算盘打得太响了。”
“大人,那我们是否给荣大人去封书信,问问聂雪凝是不是咱的人?”
“不是。”抚令斩钉截铁,“若是,荣稷早就来信,如今没有消息,说明要么还在争取,要么就不是我们的人。”
“可我们,也可以不是他们的人。”侍从阴险地笑着举一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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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宅,聂雪凝屋内。
青姝正在收整聂雪凝的行李。
“青姝,你觉得魏嬴如何?”
“魏抚令?瞧他攀龙附凤的样子,不过是个谄媚的小人。”
“小人好啊~”聂雪凝感慨着倒在收拾好的榻上。
青姝不解,“小人有什么好?”
“我不就是攀着萧南澈这条龙,入主翠云宫的?”聂雪凝偏头看着青姝。
“他怎可与小姐相提并论!”青姝忿言。
“那你觉得高庆是小人吗……”
“这……”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可小人往往最好把控,有把柄和欲望的小人,更是如此。”聂雪凝笑笑,又道,“高庆求财,后而求生。如若能知晓魏嬴求的是什么,像如今高庆这般为我所用,岂不更好?”
“小姐,您又在打什么主意?”
聂雪凝未答,反而问道:“我娘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三年前,算下来这个时日正好是服孝三年期满的日子。”
“你可知魏嬴何时当上的抚令的?”
青姝摇头。
“我前几日看了尹珏给我的情报,魏嬴上任不到三年,准确来说是两年半,他爹就是前任抚令,病故前举荐自己的亲儿子接任,当时朝中缺人也无合适人选,所以他上了位,兴许他之前是太子的人,太子失势后被荣稷他们挖了墙角。”聂雪凝说完,突然现端倪,“不对,魏嬴不是太子的人,若是太子的人,他不会……”
青姝见聂雪凝没有再说下去,好奇心起,“他不会什么?”
聂雪凝兀自思虑道:“看情报,淑娘与魏嬴没什么往来,那太子如何洗钱?”
“什么洗钱?”
“没什么。”
“小姐,话说一半,很难受的!”
聂雪凝拍拍青姝的头,“好了,我也没想明白,当你小姐我是神呢,什么都知道。”
突然,聂雪凝目色一沉,“萧南澈在利用我。”
青姝很是吃惊,“利用?皇上对您如此这般,怎会是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