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說啥?」
鄭旭又不是不知道白嬌嬌和於文禮的事兒,他們倆加上劉穎,都能寫一場戲出來了,故事比電影都有意思。
「現在於文禮成天在家裡打媳婦,我看就是閒的。他地里的活幹不了多少,最近我聽人說他還有酗酒的架勢,大隊長,你說咱們村裡有這麼個人,多危險吶。別的村要是聽說咱們村有這樣的男人,誰敢把媳婦嫁到咱們村!」
鄭旭也為著於文禮的事情發愁,但是他批評沒少批評,於文禮卻現在一改往日模樣,變成了不怕開水燙的死豬,死咬著說是他們的家事,鄭旭也沒辦法插手。
別說酗酒,就於文禮打媳婦這個事兒,於文禮鄰居已經來他這兒告了好幾次狀了,他過去的時候倒能勸住,但一走,於文禮那手就又揚了起來。
鄭旭總不能住他家裡吧?
這事沒解!
「你是什麼意思,仔細說說。」鄭旭現在是知道了,白嬌嬌看起來是個大饅頭,實則是個豆沙包,裡頭有餡兒。
「我和衡哥上回去咱們村豬圈看了,那個環境比黃家莊的差遠了。徐叔他畢竟腿腳不方便,他那個自己綁的義肢插進豬糞里也不好打理,你看是不是該派個人去搞衛生啊?」
老徐作為退伍老兵,村里把他安排在那裡,也是存著照顧的意思,所以對他幹的活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以後如果要好好養豬的話,這衛生確實不能靠老徐,是個問題。
鄭旭聽明白了白嬌嬌的意思,給於文禮找點事干,他一天到晚掃豬圈累的掃眉耷眼,就沒有那個精力去跟劉穎鬧了,說不定一塊兒吃苦,還能變成患難夫妻。
鄭旭知道白嬌嬌肯定還是摻雜著個人感情在裡面,但這事兒讓她辦的有理有據,鄭旭還得感激她給自己解決了大難題。
「我考慮考慮。」鄭旭不想讓白嬌嬌太得意忘形,沒有立刻答應。
白嬌嬌也不催,一路上沒再提這碼事。
黃家莊是隔壁鎮的村,兩人步行抄小路打別的村子裡過,也走了足足四個鐘頭。
他們倆早上走的,晚上回來時,天上已經冒出一顆星了。
白嬌嬌一回家,看到廚房裡冒著熱騰騰的氣,想著應該是沈衡在做飯。
她鑽進廚房,把自己搭在沈衡身上:「衡哥,累死我了,腳疼。」
沈衡這邊剛熄了火,轉身抱住這一團軟肉:「你說你跟著去幹什麼,讓你騎著車你還不聽。」
沈衡嘴上念叨,心裡可疼壞了。
把白嬌嬌抱上炕,給她脫了鞋,蹲在炕前,看到白嬌嬌右腳腳掌果然磨了一個大水泡。
「我哪知道這麼難走啊。」白嬌嬌把腳縮回來,抱著腿。
大隊長家裡又沒有自行車,她自己騎著車呢又不好看,要是讓大隊長騎車捎著她,那更不是個事兒了。
沈衡翻了一會,找了根針出來,拿洋火棍把油燈給點了。
「衡哥,你幹什麼?」
察覺到沈衡的意圖,白嬌嬌感覺自己的水泡更疼了。
「你說我幹什麼?」
沈衡莽著臉,沒有半點溫柔。
「別,你就讓它這樣吧,它自己能長好的!」白嬌嬌往炕里躲,但是哪躲得開啊,沈衡沒兩下就把人給抓住了。
「下回看你還敢不聽衡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