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
一旁,沈问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那天夜里,在笛声响后定是生了什么变故,所以小睢才没有被带走,虽然神志不清了,但她还是凭借本能回了家。
我猜这天晚上,作祟之人在中途遭遇了什么,将女子带走之前他的施法被打断了,这才使得小睢姑娘没有被掳走,而张伯外出时,也再没遇到不测。”
“这点倒是说的通。”苏三千跟着点点头。
“只是…如果小睢夜里真的没有出门,那只能说明,如今的范阳城,晚上躲在家中,也已不是什么万全之策…”
若不尽快解决这事,将会有更多人陷入危险。
……
告别张伯从旧宅子里出来,城西热闹的路上,三人都多少有些失落,这一趟确实是没有获得什么有用的消息。
白日里闹市中,人头攒动,车水马龙,看上去与其他城池的喧嚣并无不同,但夜里的一片死寂,又好像这里是个亡城。
正走在街上,沈问突然感觉面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脚下的土地也变得软绵绵的。
“……你怎么了?”
“沈问?”
“喂!”
身边传来顾浔舟的叫喊,他却听不真切,好像声音远在天边。
下一秒,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沈问浑身无力摔倒在地上。
街上路过的人都被他这一出吓了一跳,有不少都看了过来。
“什么情况?”
顾浔舟蹲下将他拽起来,扶在肩头,抬头难以置信看向苏三千,“那个张伯给他下毒了?”
“……”
听到“毒”这个字眼,苏三千想到什么,心底了然,“先把他带回客栈吧。”
两人快赶回客栈,顾浔舟扛着沈问去了他的房间,顺手就将他扔到床榻上。
这一路早就累得气喘吁吁,口干舌燥,顾浔舟赶忙抓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嘴里灌。
突然唇间传来苦涩,一股难闻的草药味冲进鼻腔。
“呸呸呸,这什么啊?”
“那是氓北的药茶,大补,多喝些对身体有益处。”
苏三千拎着自己的机关匣子从门外进来,“沈问之前受过的伤还没养好,平日都是喝这个。”
她将匣子放在床边展开,伸手为沈问把脉。
“……”
顾浔舟靠在桌子旁,皱着眉打开茶壶盖,仔细端详一番。
心中越佩服沈问,要是让自己每天喝这种东西,只怕连轻生的念头都要有了。
“他先前受了什么伤?”
“我也尚不清楚,不过应该是某种蛊毒,像是异族人的手笔。”
苏三千垂着眼,十分认真从匣子里挑了个小宝盒,从里头取出一颗丹药,撬开沈问的嘴送服进去。
“奇怪的是,这蛊毒时而突然作,会让他昏睡过去,不过作周期极长,而且从脉象上看,像是有人故意想要留他一命。”
顾浔舟摩挲着手中的折扇,好像正在检查今日在张家宅院里,自己的扇骨有没有被那菜刀划伤。
确认完好后,他又放下扇子,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扇骨。
“这种蛊毒我倒也不是闻所未闻,听着有些像是些江湖邪士会制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