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蓄满了泪水,却又强忍着不叫落下来,原本挽好的髻垂下几条柔顺的丝,鼻尖都是红的,眼里满是心疼。
“嗯。”
沈渊渟目视她片刻,才缓缓回答。
艰难地把布料和伤口分开,接下来的上药就简单多了。
这伤口不算浅,但好在沈渊渟及时止血,所以倒也不严重,只需要敷上金疮药,再好好将养便可。
“臣要把药粉撒上了,太子妃可不能再吹了。”
太医的提醒叫虞时娇脸一红,她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方才凝出的泪珠粘在长睫上跟着忽闪,像一只蹁跹的蝶。
沈渊渟目光幽深,别过眼吩咐应元去找双鞋。
虞时娇方才只顾着紧张殿下的伤势,却忘了自己脚下还有不少伤,她的伤口虽然被简单处理过,但现在难免恶化,只是现下都是外男,又没有地方遮掩,自然只能先穿好鞋子,回去再看伤口。
她悄悄换好鞋袜后,太医已经为殿下包扎好了伤口,又说了不少忌口。
“殿下这手臂没伤及筋骨,但到底口子太深,近日里要避免劳累,饮食上也要清淡些,伤口今夜可能会痒,那是在愈合,殿下不必担心。”
虞时娇在一旁勉力站好,仔细记下太医的嘱咐。
这里是深林,并不安全,因而等到沈渊渟处理好了伤口便要走了。
他们损失的马匹不少,密林里又是杂草丛生,山路不好走,自然只能徒步下去。
虞时娇的伤口只结了一些浅痂,不过是在崎岖难行的山路上走了两刻钟,伤口便破开了。
可这密林里到处都是蛇虫鼠蚁,殿下受着伤本就走路艰难,她不想再添麻烦,只能步子迈得大些,减少脚底的疼痛。
她身上披的披风是太子的,这披风又实在太长,需要她扯着提起才不影响走路,这样下来,她步子就不敢迈得太大。
这无疑是加剧了痛苦,可当看见殿下手臂的伤口时,她便红着眼睛抿紧嘴唇,一声不吭地继续走。
这是除了娘亲外,第一次有人为了保护她受伤。
她在相府时习惯做一个不存在的人,奶娘让她少出去也是怕她惹上事端,仆从们也不喜欢她,她甚至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初来相府时因为无人相伴,只能把自己的簪子送给丫鬟,只为了让她陪她说会儿话。
她实在是太孤单了。
丫鬟确实是愿意和她玩一会儿,即便只是她忙完后两人能静静折会儿纸鸢,她都无比开心。
只是不过几月,这丫鬟便把她送的东西还了回来,再也不愿和她一同折纸鸢了。
府上的人议论纷纷,都说她是个累赘,见了便讨嫌。
她也很少出现在人前,只和奶娘守在一处小小的院子里,出来也是见人三分笑,从不难为这些仆从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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