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的恋慕有多少能持久的?
高闻雁后退半步,笑道:“自然。”
“丞相坦诚,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丞相不悦,亦是应该的。”
他客套道:“女郎言重。”
“改日,依然欢迎女郎来讨一杯茶喝。”
“如此便谢谢丞相了。”
如此不痛不痒地来了几个来回,两人才告辞。
一切和开始好像没有什么不同,除了多了“挚友”这一个称号。
高闻雁笑了笑,大步迈出浮华楼。
她到底是把楚序变成了友军,最初的目标也算完成了。
知言端着药碗来找楚序时,房内空无一人,唯有一盏孤灯在摇曳。
平台外,他沐浴着月光,正望着远方灯火出神。
“公子。”
唤了好几声,楚序才终于缓缓回身。
月光映着他苍白的脸,宛如落了一地冰霜。
“该喝药了。”
“嗯。”
知言悄悄地观察他,一个字也不敢问。
他原以为这番见了高家女郎,楚序定会心情大好,岂料这还不如不见。
楚序难得没有磨叽地喝了药,知言犹豫再三,还是安静地退了下去。
他再次转身,看向远处。
这阁楼,可以瞧见东市的夜晚,却他再怎么眺望,也望不到西市的星点灯火。
一东一西,本就是两端,互不相见才是常规。
其实高闻雁点醒了他。
高闻雁本就不应该相信他,他和高闻雁,也不该深交至此。
是他贪心了。
若能定位在挚友,总好过什么也不是。
所以,他明明应该满足才是。
否则,真要因为一己私欲,令两家陷入险境吗?
还是说,要高闻雁与他一样忍受这般的煎熬?
思而不得,念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