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将程念影挡在门外的托词已经不管用了。
如今告诉她,郡王睡下了,她会觉得来得正好一起睡。
若换个说辞,说郡王还在处理公务,她眉心便要拧成一团,嘀嘀咕咕怎的还这样辛苦,熬死了怎么办……
护卫大为头疼,转头报给傅翊。
最终化成傅翊一句:“让她进来吧。”
程念影今日穿的是一身黛色,腰间挂赤色珠链,很是绮丽灵动。她踩着步子走近,开门见山地问他:“你不想让我来吗?”
傅翊目光微动。
怎会变成这样的?
她该怕他的,该避着他的。
“我沐浴过,换了身新的衣裳。”见他不答,程念影接着说。
她晚间与他宿在一处,没有脱外衣。自然要说清楚,叫他知道,自己身上干净得很。
“我知道。”傅翊这才出声,“你白日穿的是琥珀色的半臂。”
“你怎么知道?”
“康王妃前来送经卷,你去见她,有宫人报与了我听。”这话便是近乎直接地告诉程念影,她身在郡王府,其实有耳目会随时向他禀报她的动向。
她今日穿什么,作什么打扮,他都知晓。
程念影应了声:“噢。”
面上却不见什么后知后觉的害怕之色。
她是真的不怕。
“时辰不早了。”程念影接着开口,“我们睡觉吧。若每日早睡早起,身子便总能好上一些。”
她钻到了床上来。
与先前那个只会乖乖坐着等他的模样,已是大为不同了。
傅翊喉头动了动。
他年纪轻轻就有了如今的地位,实则不必如此委屈自己。
但他若猜错了。
这个人就是侯府女,从头到尾没有换过其他人。那就着实令人觉得膈应了。
纵使猜对了,她的来历还成谜,她有过怎样的过去,干净与否,他不清楚。
逗趣可以,纠缠过深,不行。
“你想知道为何我不愿你来?”傅翊仍是坐着的姿势,他伸手勾住了程念影的衣襟。
程念影怔住,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
傅翊最终只摸了摸她的衣襟,垂眸道:“我只是病了,而非是废人。我是成年男子,你若日日窝于我怀中,我岂能不为所动?”
换做旁的女子,听见这样的话早该脸红了。
但程念影没有。
她认真思考片刻,问:“忍不得吗?”
傅翊:“……”
“忍不得。”他语气略显生硬。
程念影默不作声地爬起来下了床,她走了出去。
傅翊皱眉,眸光微冷。
她没有自解衣衫,急着献媚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