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渭水,再走百里就到了隆安郡城,城里面常住人口十几万,再加上来往的客商,二十万人口也不止。
郭淮一路上没有再遇见过余雯雯,下了渡船,渡口有三条路去往不同的方向,郭淮没有找到他心心念念的黄脸姑娘。
走了两日郭淮就到了隆安郡城,这里确实雄伟壮观,城墙四五丈高,门口有官兵把守,城墙上也有官兵巡逻。
进城要收入城税,郭淮交了十文钱,还要给他的毛驴交十文钱,进城就花了二十文。
城里确实比乡下繁华,街道上摩肩擦踵人来人往,两侧各种商铺也都热热闹闹的。
在白河镇时仆人们已经告诉过了柳师傅的地址,就在在城西的永安巷。
郭淮在街上逛的时候买了一坛好酒、一匹上好丝绸和一些小孩子喜欢吃的糖果点心,现在柳师傅的儿子应该也有五六岁了。
郭淮到了永安巷看到一个抽旱烟的老头,于是向他打听:“老人家,打扰了,我向您打听个人?你知道有户姓柳的人家,三年前搬到这里的,他们住哪吗?”
老头抽了口烟,眼睛打量着郭淮,问道:“你和柳师傅什么关系!”
郭淮拍了拍毛驴身上驮着的礼物,解释道:“我是柳师傅以前在乡下的学生,我路过隆安城特意过来看看他!”
老头满意的点头,这是个懂得尊师的小伙子,不由得为柳师傅命运多舛感到悲哀,叹了口气催促道:“你来的正是时候,要是再晚一点恐怕就见不到你师傅了!他家就在前面不远,门口种了一棵小柳树,门头上写着柳宅!”
郭淮一听这是话里有话,他也不再多问了,给老头道了谢。赶紧牵着毛驴快步走。
没走一会儿,就看到一处门头上写着柳宅,门口还种着一棵不大的柳树。
郭淮上前敲门,过了很久才听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娘,是你回来了吗?”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打开了门,现不是他娘,而是一个陌生人,于是天真的问道:“你是谁啊?干嘛来敲我家的门?”
郭淮笑道:“小虎,你忘了我是谁了?我是你郭淮哥哥,你小的时候去我家,我还给你吃过糖呢!”
小虎挠了挠头,咧嘴一笑道:“我以前太小了,不记得了!你现在还有糖吗?”
郭淮转身去毛驴身上拿下一包糖,递给了小虎,“喏,这里面全是糖!”
小虎抱着糖高兴道:“这么大一包糖!”
郭淮牵着毛驴进了院子,又把门给关上,问道:“你爹呢?怎么让你这么小出来开门!”
小虎忽然愁眉苦脸道:“爹爹被坏人打伤了,娘也被坏人抓走了。”
郭淮眉头紧锁,心里有些不安,严肃道:“快带我去见你爹!”
郭淮还没走到屋里,便听到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他推开房门后闻到一股草药和尿骚混合的味道。
郭淮走到床边,看着柳师傅还是那一身绿色的衣服,只不过衣服皱巴巴的,他现在的样子郭淮简直不敢相认!
柳师傅现在瘦的皮包骨头,嘴角还有没有擦净的血迹,脸上的淤青还没消退,眼睛无神呆滞的看着房顶,原来还是黑色的头,现在一片灰白!
“师傅,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伤成这样的,郭淮咬牙切齿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柳师傅呆滞的眼睛忽然有了光彩,他艰难的扭过头去,看着有些熟悉的面孔,喜悦道:“你是郭淮?”
“师傅,是我啊,我是郭淮啊!师傅你这是怎么了?”郭淮紧紧的握着柳师傅干瘪的手。
柳师傅很高兴,欢喜道:“几年不见你都长成大人了,你父母还好吗?”
郭淮强颜欢笑道:“我爹娘身体都好,那年你们走后不久,我杀了乱世王,在他身上找到了一本很厉害的武功秘籍,后来我就在牛头山里苦修三年,现在略有小成,就下山来看望师傅。”
“师傅,你还没告诉我你这伤是怎么回事?”郭淮焦急的问道。
柳师傅忽然就不再说话,就默默的看着郭淮,不管郭淮怎么问,他一直不肯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