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每天喊着“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可是庄主啊。
掌管账务的郭嘉最为清楚,庄主不仅喜欢四处派出斥候刺探天下大事,还同多处重镇的酒肆建立了信息共享的合作关系,以银钱买通掌柜的定时送信,以了解当地动向,可见控制欲不低。
戏志才笑道:“饶是如此,也不耽误庄主重用我们郭账房,不得不说庄主慧眼识人啊。”在礼贤下士方面,碰壁了许多次的戏志才不得不夸一下庄主。
燕绥从来不以出身取人,还特别尊重匠人,着实让人觉得心里熨帖。
陈宫琢磨了一下:“所以奉孝也不打算和庄主说一声?”
郭嘉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感觉直接去说很没有面子,反正也不碍事,就这么着吧。”
戏志才呵呵笑了起来:“你确定要一直瞒下去,听说庄主很早之前就派人去阳翟县寻找你的下落,心心念念要请你来,当心弄巧成拙啊。”
郭嘉小小叹了口气:“当初我也不
()知道好端端庄主为何要寻我,只能过来当账房暗中观察一下,谁想到……()”
荀彧幽幽道:“上了船就别想下来了。?()_[(()”不知道在说郭嘉,还是说自己。
戏志才忍不住逗他:“我怎么听典韦说你是因为美酒来应聘账房?”
郭嘉理直气壮:“这个理由很充分啊,至少没人怀疑不是么?”
众人皆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呵。”见大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郭嘉笑眯眯地拿出来了一沓文书:“诸位,来分配任务吧。”
陈宫定睛一看,奇道:“咦,怎么还有离婚事宜?”
郭嘉笑道:“如今庄主在县衙任职,自然能主持得了婚配。”
其实不仅衙门有权主持离婚,在乡镇里有威望的人见证下,男女婚配也是作数的。
戏志才笑道:“正是,昨天我还参加了第一个离婚仪式,庄主一边说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一边将盖了章的和离证书撕开,一式两份。”
“以前在中牟县,也是每年都要主持好几次离婚,许多女郎受不了丈夫和婆家苛待,家里又没人做主,只能到衙门来求助。”陈宫也有女儿,将心比心,每次看到女郎凄惨的模样,都忍不住想若是他日自己不在,女儿受到欺负该如何是好。
毕竟汉代虽说改嫁的女郎比比皆是,但没有娘家势力的普通女子根本没法主动离婚。
昨日庄子里的刘氏状告丈夫刘二不顾家庭,在敌人来袭之际,只顾自己,抛下了老母和妻女,自己一溜烟儿躲到寨子里,这样靠不上的丈夫她看不上,祈求庄主允许她日后带孩子改嫁。
古代就是这点不好,自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普通女子离婚比先秦时候多了许多束缚。
燕绥一听就怒了,这样的婚姻存续何用,还耽误女子再嫁生子:“这样懦弱的男子要来何用,赶紧离,我现在就给你们写离婚书!”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庄主印信——“啪”地一声盖上了。
让旁边还想劝和的仆妇们哑口无言,纵然管事们忧心若是开了先河,日后女郎们看不上丈夫们,纷纷和离了怎么办,但庄主的决定岂容质疑。
何况郭账房在旁摇着扇子笑眯眯道:“日后的女郎再嫁,郎君另娶,各组和美家庭,岂不比夫妻离心日日吵架来得好?”
郭账房顿了顿,狐狸眼扫过围观的诸人:“再者,除了懒惰懦弱和打骂妻室的男人,谁会对刘二心生同情呢?”成功将人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骂刘二活该身上。
郭嘉将文书分成三沓,戏志才说要沉迷曲辕犁、协调鸡舍鸭棚建设,哪有空处理文书,且庄主还要同他钻研榨油的模具,学郭嘉平时的调调振振有词道:“难道奉孝不喜那炒菜?民以食为天,这可是大事一件啊。”
郭嘉反驳回去的理由更充分:
“志才聪明绝伦,最擅长一心多用,做曲辕犁怎么会耽搁你处理文件呢,若真不让你管事,那岂不是是我和文若的错处!他日颍川郡都会传我和荀彧小看你的才华啊。”
荀彧无辜被拖下水,矜持坐着:……我可没这么说。
戏志才无奈:“为了让人多分担一点,你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你想让我作甚?”
平平无奇的分活小天才狡黠一笑:“其实冶炼和木工很像,你这曲辕犁不得用到铁制的犁镵、犁壁?干脆一起负责算了。”
戏志才目瞪口呆,连忙推拒道:“冶炼……岂是小事!从选矿、配料、入炉、熔炼到出铁一套下来,不但要寻人做事,还要搭建高炉,奉孝你这是要我老命了,不可不可。”
他精通木工十八式,却不懂冶炼铁水、打造钢刃啊!
郭嘉老神在在道:“还有陈公台呢,公台担任县令已久,经验更是丰富,你们两人联手,简直是无往不胜啊。”
戏志才连连摆手:“你可别说话了,我等庄主安排。”
郭嘉托着秀美的脸,笑得让戏志才阿毛:“庄主同意交给两位,可见对两位的信任和重视啊,难道你们要让庄主失望不成?”
陈宫:……虽然庄主委以重任让人感动。但从戏志才的表情上看,郭嘉似乎是在坑人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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