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咱今日所言,必不会被第四人知晓。”燕绥欣然应允道:“待时机成熟,我再告诉手下将军和幕僚。”
见燕绥表了态,吕布也痛快保证:“俺也一样!”
郭嘉作出请的姿势:“将军,请尽饮此杯。”
“我这胸中苦闷在见了贤弟就一扫而空了,不如我们歃血为盟?”
燕绥:歃血为盟,多脏啊,谁没事要喝生血,
鬼知道有多少细菌。
见燕绥眼里写满了抗拒(),郭嘉建议道:“待明日我取鸡马狗血来(),我们以此为誓,眼下就要杀马,怕是会让人多心。”反正明天要见董卓,可以推脱过去,再换个别的信物。
“行。”吕布高兴道:“不过这下一步要怎么走,还要劳贤弟多多费心啊,我以前最烦养些门客,有了高顺天天唠叨就已经够烦了,就没给自己添麻烦。”
燕绥爽朗笑道:“好,这事儿我让奉孝好好筹划,一定让奉先以后无后顾之忧。”
吕布也大笑道:“奉孝一看就是聪明人,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陪着吕布痛饮了一番后,燕绥和郭嘉回到宅子。自从在洛阳开了酒馆和客舍后,燕绥也让人在这边置了一所临河的大宅院。
陈宫也交际回来了,迎上来行礼:“庄主和奉孝此行可还顺利?”
“比想象中顺利多了,”郭嘉耸耸肩:“本以为吕布厚颜无耻,对貂蝉的事情芥蒂没有那么深,结果他的怨念比我们预计中多多了。”
稍微演一下,就激起情绪来。
摇着羽扇,郭嘉道:“还以为要去多表演几次。”
“也是积攒久了,若是平时怨气少,不会因为貂蝉和董卓离心这么多。”陈宫叹道:“把一个英雄人物拘束在身边做十二时辰侍卫,很容易心生愤懑。”
“啊这,我一直把典韦和周泰当侍卫用的……”燕绥反省起了自己。
陈宫忍俊不禁:“庄主此言差矣,两人都是白身,寸功未立,能守在庄主身边,本来就是他们的殊荣了。”
典韦也就罢了,毕竟是庄主崭露头角之初就请回来的,郭嘉奇道:“侍卫不就以武艺见长,以保护主家为己任,怎么还觉得委屈了周泰呢?”
燕绥却道:“等回头我问问他们,想不想领兵打仗。”
“他们无领兵的经验,还是以后慢慢来吧。”陈宫建议说:“主公看中的苗子徐庶倒是个能文能武的才人,他领兵驻扎在舞阳县,把军屯和政务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正是有了徐庶在,他才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入京。赵云和许褚就走不开了,依旧领兵驻扎在西南的县镇上。
燕绥颔首:“徐庶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日后拿下豫州,汝南郡、梁国、沛国、陈国、鲁国五国地都有他大施拳脚的地方。”
陈宫笑道:“明日我和奉孝陪主公去拜访李儒,再由他引荐,去见董卓。”
“李儒可都打点好了?”燕绥道:“此人老谋深算,大事上都影响着董卓的步调,不可轻视啊。”
董卓文有李儒,武有吕布,李儒可不像吕布这般好忽悠。
陈宫笑道:“庄主放心,光您特意前来洛阳一项,已经足够董卓和李儒信任您了。”李儒怎么可能想到孔伷出兵只不过是一场戏呢,而且配合这出戏对他又没有好处。
翌日,燕绥便携陈宫、郭嘉拜会了李儒。
李儒虽然名声不太好,却也是个风雅的文人,对散发着
()清香味的茶叶礼物很满意。一边煮酒,一边和三人吟诗作赋了起来。
当然,这其中的主力是郭嘉和陈宫。
看着李儒吟着诗句,心情极好的侧脸,燕绥不得不感叹:这人在董卓阵营里是憋坏了啊,身旁都是一堆舞枪弄棒的老粗,又不好和朝廷其他文臣亲近。
不过,他为什么不和贾诩引为知己好友呢?
过了李儒这关,到了董卓那就轻松多了,就是看着董卓那痴肥的身躯,郭嘉觉得这造成了严重的眼睛伤害。用庄主的话来说,或许可以称为工伤吧。
“早就听说你和我儿交好,是个爽利的人物。”董卓对燕绥很满意,他平生最爱敛财,燕绥每次送的礼物都很合乎自己心意:“这对珊瑚喜庆又好看,不知道还有没有更大的啊?”
“听南部的蛮夷说,他们那还有七彩的珊瑚枝,只是开出的价格太贵,下官承受不起。”燕绥不动声色地表明了自己也不是有无穷无尽财力的大肥羊:
“不过他们秋收后还会来做生意,届时田庄丰收了,下官便立即将珊瑚换来,供相国欣赏。”
“嗯……”董卓微微点了点头:“你是个忠心的,不像孔伷这个白眼狼。”
“能为公效劳,是下官的荣幸。”燕绥行了一礼,一脸坦然地道:
“董公才是真正为社稷着想之人,甚至不惜背负污名,行他人不敢之事儿,言他人不敢之语,更是摒弃私心,启用名士。如今却被关东诸侯背叛,绥甚是痛心!”
燕绥知道,一味夸赞董卓就太假了,董卓可是声名狼藉。
这样一番话,刚刚戳到了董卓的兴奋点上,让其通体舒泰。
董卓叹道:“若是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明事理,我就不用每天担忧了啊!”
陈宫暗暗在心中给庄主鼓掌:庄主这演技,真的是不用他们这些下属操心。
他们正说着,讨虏校尉贾诩有军情来报。
燕绥眸光顿时一凛,毒士贾诩——莫要坏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