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家沈躍肯定能見到主席,她們能不急?
隊裡的女人們每天東家長西家短的,說來說去不就是對比誰家男人本事大,誰家小孩真聽話嗎?
蘇染染一邊聽著,一邊還是沒忍住把那根還有點泥巴的番薯拿來洗了洗。
直到確定盆子裡的番薯都是乾淨的,她才鬆了口氣。
對於她的動作,高芳霞並沒有放在心上。
她人就是這樣,別看喜歡占點小便宜,卻不是個愛鑽牛角尖的,主打一個心大得很。
打了一瓢水再把番薯沖了沖,她就拎回廚房裡去了。
今天的午飯就是煮番薯了。
別看後世都很多人追求吃粗糧減肥,這年頭吃粗糧可是件很難受的事。
常年沒有油水,番薯吃多了容易燒心。
可不吃也沒辦法,每年分到手的精細糧就那麼些,緊緊巴巴著吃也才勉強撐到下一次換糧而已。
這不,沈家的精細糧已經見底了,就指著這一季收割分糧食了。
想到已經快空了的米缸,蘇染染心中五味雜陳。
雖然不知道第一世他們怎麼度過這一次災害的,但是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很難熬。
畢竟上頭就算想撥糧救濟,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保證大夥活下來而已。
蘇染染跟在高芳霞身後進了廚房。
廚房黑乎乎的,尤其是靠近灶台的一角全是被煙燻過的痕跡。
高芳霞把從水缸里打了一些水到大鍋里洗了洗。
而看到那個大缸的蘇染染忽然心念一動。
一滴水兌一桶水濃度有點高,那兌一大缸水呢?
畢竟一缸水可是相當於七八桶水了。
想到早上時他們那無條件信任自己,並且護著她的架勢,蘇染染還是決定回報一二。
找個理由把高芳霞給岔開了,她往水缸里滴了一滴泉水。
然後拿起水瓢攪了攪水缸里的水。
沈賀剛回到家,就看到自家媳婦彎著腰好像在…攪水?
「你要做什麼?我來就好。」
因為昨天嚇到了她,沈賀這次出聲儘可能的放柔放緩。
而蘇染染大概也是有過一次經驗了,這回倒是沒有慌。
看到他回來了,她眼睛一亮。
「芳霞煮番薯,我沒事做就來找她聊聊天。」
一邊說著,她放下了水瓢朝他走了過去。
蘇染染現在心情很好,如果沒有意外,她應該解決了提前收割稻穀的難題。
看著她眉眼彎彎的模樣,沈賀那沉鬱的心也有所好轉。
那個女同志太奇怪了,那些物資根本查不到任何出處。
整個縣城包括黑市都沒有這麼大量的豬肉流動。
還有她那些根本不可能是本土產的零嘴和抹臉膏又是哪裡來的?
難道他們水橋大隊真的藏了這麼大一個特務?
這事已經驚動了市裡的安全局,調查的人估計明天就能下來。
蘇染染也注意到了他臉上的凝重,頓時不由得有些同情自家男人起來。
畢竟重生加空間根本就不是科學能解釋的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