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簪面色發白,跪倒在地,哆嗦著道:「姑娘……姑娘饒命。」
自家姑娘向來是討厭這個廢物贅婿的,所以她才自作主張讓人家這贅婿打了一頓,她以為姑娘會像從前一樣獎賞她,卻沒想到這次,姑娘竟因此發怒。
徐落冰冷的目光落在金簪身上,她道:「我討厭自作主張的人,你,還有你們……」
她扭頭,看向剛剛那兩個對秦雲忱行刑的雜役,道:「全部逐出徐府。」
只是趕走,沒有打死,這樣的刑罰對於府中下人來說已經是網開一面了。
兩個雜役對視了一眼,鬆了口氣,唯有金簪哭求道:「姑娘,奴婢對您忠心耿耿,求您不要趕姑娘走,求您……」
很快,三人便被府中小廝一齊帶走了。
秦雲忱愣怔住。
原來這個平日裡對他冷眼相待,厭惡至極的大小姐,竟是這麼想的嗎?
只有她能欺負……
不是的,她此刻的維護定是為了她自己。
秦雲忱強迫自己冷靜,他語氣冷淡道:「徐落,放我下來。」
徐落終於感受到胸口的疼痛消失了,她鬆了口氣,一把將秦雲忱丟到地上。
秦雲忱身手矯健,飛快調整了一下姿勢,在落地一個翻滾後穩穩站起。
徐落指著他罵道:「說,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受傷了,我的身上也會那麼痛?」
她可沒忘記,自己還有一場大戲沒演。
「昨夜……」秦雲忱也沒搞清楚緣由,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道,「昨夜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徐落眼睛不眨的說著瞎話,道:「昨夜?昨夜怎麼了?我只記得我喝醉後,一覺睡到了現在。」
秦雲忱沒有懷疑徐落的話,他措辭一番,繼續解釋道:「你昨日喝醉後,喚我去到你房中,說了些不知所謂的胡話後,又咬了我一口。」
他說著,手指指向自己鎖骨的位置,道:「我這裡有一處圖騰,是自小就有的,我也不知道來源何處,昨夜你無意間咬破那圖騰後,我們便像被綁上了某種生死契約,你受傷我也會受傷,你感覺到痛,我也能感覺到痛。」
「什麼?」徐落做出一副惱怒的樣子,道,「定是你這個掃把星去哪兒找了些巫蠱之術故意坑害本小姐,竟還敢怪是本小姐所為。」
秦雲忱猜到這位大小姐不會信他的話,索性也不駁她的話,只是道:「我確實不知道我們兩個為何會被綁上這種契約,我會想辦法儘快解除它的。」
徐落佯裝厭惡道:「必須儘快,我可不想和你這個掃把星綁在一起,還有,這件事不許告訴父親,祖母的病才剛好,我不想他再為我擔心。」
徐落怕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多,會讓這件事變得越複雜。
至於男主說要想辦法解除契約,那就暫且讓他先想去吧,反正在原著中,徐落這個角色死的時候,秦雲忱都沒有找到解除契約的辦法。
秦雲忱略微思索了一下後,道:「也好。」
這件事牽涉複雜,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是他以為,這位大小姐會在身體發生異樣的第一瞬間就大吵大嚷到徐將軍那兒去,沒想到她竟然還能有這份孝心。
秦雲忱心中竟忍不住替徐將軍感到了幾分欣慰。
戲演得差不多了,徐落想起了什麼,皺眉問道:「你剛剛怎麼了?為什麼心那麼痛,是不是身體有什麼隱疾?」
秦雲忱垂眸,不知該如何作答。
那時,他聽到那個雜役質問他,為何死的不是他而是父親時,他心中竟不受控制生出幾分自毀的傾向,覺得自己不該活著,想任由他們將他打死。
現在想來,他的那個想法實在愚蠢,他還有太多事沒做了,最起碼不能現在就死。
秦雲忱道:「大小姐請放心,在契約沒有解除之前,我不會死的。」
徐落不滿道:「不止如此,從今以後你的身體就是我的,不准你再像今日這般沒用,讓我感到疼痛。」
她並不擔心這個世界的男主會死,但她可不想和他一起受折磨。
「姑娘,您的鞋還沒穿上……」兩人說話間,一名小女使捧著徐落的繡花鞋匆匆追了過來。
秦雲忱目光下移,這才發現,徐落竟只著足衣,並未穿鞋,不僅如此,她甚至連頭髮都沒挽,一頭長髮被風吹得凌亂,就連她身上那件包裹全身的披風都很明顯只是匆忙間披上的,連繫帶都沒系,而透過披風的縫隙,還能看見她潔白的裡衣。
秦雲忱從未見過這位尊貴的徐家大小姐這樣狼狽的樣子,而她就是這樣趕到柴房,將他帶走,背了一路。
是他今天自己任由那些雜役打他,她才會在慌亂之下連衣袍都來不及穿的來找他。
秦雲忱心中划過一抹不自在,他抬眸望向面前飛揚跋扈的少女,應答道:「是,大小姐。」
秦雲忱覺得,徐將軍或許有一句話說得對。
徐落還小,雖然任性蠻橫,但到底是個才剛及笄的小姑娘,他不該與她計較。
第7章
若是尋常人家的女兒,敢衣不蔽體,披頭散髮的到處亂跑,非要被一根白綾勒死了保全清白。
可在徐家,徐落非但沒有挨罵,甚至在徐勇年知道這件事後,還給了徐落一大堆賞賜,原因是因為她懲罰刁奴,保護了秦雲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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