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蘇南垂眼快一掃。
瞥見江溫辭發抖的手,指尖染上一層粉紅色。
第二次了。
這是江溫辭第二次在余蘇南面前展現脆弱,余蘇南將他的變化和動作細節完完整整納入眼底。
當柔軟出現在一個恣意狂妄的人身上時,尤其能激發旁人的征服欲望。
余蘇南覺得,他渾身血液仿佛要被江溫辭信息素點燃。
他鬆開江溫辭手腕,往後退開一步,輕聲安撫:「發熱期的正常生理反應,別害怕。」
那管抑制劑還未拆封,他收回視線,低頭拆開包裝試劑的塑封紙。
江溫辭喉結生澀滾動,憋半天,反駁:「老子沒害怕。」
余蘇南準備好針劑,掀起眼皮看過去,有點想笑:「好,你沒害怕,手伸出來。」
江溫辭抬起胳膊。
余蘇南圈住他手腕,往前帶近。
針頭扎進手臂,藥劑一點點推入皮下。
注射完抑制劑的下一秒,江溫辭那種如臨雲端的飄忽感消失。
再過幾分鐘,身體裡的熱潮也完全消褪。
「謝了啊。」江溫辭用力搓搓臉,很快恢復生龍活虎,站起來活動胳膊腿。
余蘇南:「醫生沒告訴你要隨身攜帶抑制劑?你才分化,怎麼這麼不知道注意。」
狹隘空間裡還殘留兩人信息素,交纏出不合時宜的曖昧。
江溫辭扭開門鎖,率先走出去:「誰說我沒注意,抑制劑和阻隔劑我都好好帶著。」
外頭看熱鬧的都散了,廁所空無一人。
余蘇南隔幾步距離,跟在他身後,懷疑道:「你帶著不用?」
擰開水龍頭,江溫辭俯身接了捧冷水洗臉。
對著鏡子扯下髮帶,隨手抓了把亂糟糟的額發,前面頭髮打濕成一簇簇,又被他給揉散開。
他瞳孔漆黑,眼睫濃密,沾染上水後顯得很深邃。
在鏡子裡和余蘇南對視上,他心不在焉挑唇笑:「真帶著,不過我放包里了,沒帶身上,我包在外面。」
余蘇南:「。。。。。。」
這跟沒帶有什麼區別?
整理好狀態,江溫辭本打算直接走,想想還是跟余蘇南打聲招呼:「那我就先走了,謝謝啊。」
出到廁所門口,忽地撲出來個人影,不由分說攬過江溫辭肩膀:
「哥們兒!這怎麼回事兒?你怎麼突然變成omega了?我要怎麼跟弟兄們交待!」
「趙波兒?」江溫辭隨意一瞥,「還能怎麼交待,該認爹的照樣認爹。」
「我操,江溫辭你好欠啊。」
「等將來某天你坐上我這個位置,你就知道我的心境了,王者都是孤獨的。」
「。。。。。。」
余蘇南在後面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