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步自封,就会原地踏步。想要有进步,必然要不断加大难度,挑战自我。
灵瑾微微定心,将刚刚开始飘散得意的好胜心收敛起来,重新脚踏实地。
她对寻瑜道“哥哥,我知道了,我会慢慢练习的。”
“嗯。”
寻瑜没有多说话。
他也拿起自己的弓,戴上防护手套,站到起射线上,轻轻道“你看我来。”
兄长站得笔直,双目灼灼凝住远处的箭靶。
他抬手,开弓。
弓臂被弓弦引成一道弦月,弓与箭就像是寻瑜身上的一部分。那把灵弓散出幽幽的光亮,被寻瑜身上的神力所引动。
终于,他从容地松开手,飞矢飞射出去,笔直地扎进靶子中心。
寻瑜的眼神淡淡的,波澜不惊,缓缓收手。
灵瑾看着他射箭,早已不知不觉屏住呼吸。
兄长射箭的姿态太漂亮,他真如同莲火一般,会燃烧绽放。
而且,灵瑾也看得出来,比起半个月前在众人面前,兄长的水平又提高了。
他进步的度实在太快,或许正如山望所说,凤凰的血统确有不同寻常之处。
见到兄长的状态,灵瑾愈不敢像之前那样有懈怠傲慢的心思,老老实实收了心。
灵瑾不由憧憬道“哥哥真厉害。”
“怎么了”
寻瑜凤眸一瞥,望向她。
灵瑾说“之前在校场的时候,哥哥在原来那个距离,还会射偏一点的。可现在,离得这么远也射得这么准。”
寻瑜移开视线,道“这没什么。”
灵瑾说“可是我看其他人,大多射不到靶子上。”
寻瑜答“那不是我好,是其他人太差。”
他浅抿嘴唇,又轻言道“我是兄长,又要教你,总不能不如你。”
这时,寻瑜放下手。
灵瑾忽然看到,短短半个月,兄长防护手套拇指上用来勾线的位置,竟然已经快要磨断了。在之前,手套看起来还挺新的。
灵瑾默默摸了摸自己刚刚拿到手的小手套和崭新的小木弓,深呼吸一口,问“哥哥,我想再射几箭,你能不能再帮我看看”
“好。”
几个月后。
某一日,灵瑾坐在大祭司身边吃点心。
大祭司是女君的配偶,对灵瑾来说就是父亲。
他是个身材颀长而性情温和的男子,有一头瀑布般的乌,用浅色带束尾。他额间总坠一颗灵珠,素衣素袍,一身通透气质。
大祭司在灵瑾印象中,始终神态温柔,常微笑,身上总有草药香。
他喜欢泡在祭司殿的书斋里,手上总握着书。
灵瑾有一点点大了以后,他便时常教她读书写字,有时也将她和哥哥唤到一起,让他们陪他品茶赏花。
今日也是如此。
祭司殿种的桃花开了。
大祭司迫不及待地将两个孩子捉过去,望着室外成林的灼灼桃花,他自己煮茶品茗,给两个孩子吃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