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看也不看,迈步直接出了房门,
春儿见此立即快步很上。
陈慎贞正得宠,前些日子又借着永安侯的手,打压了方氏,
如今声威正大,前院诸多奴才都见过她,
是以面对她直奔书房的步子,却是拦也未拦,
陈慎贞一路畅通,直到书房门前,正巧瞧见李贵守在门外。
李贵亦是注意到了她的身影,忙迎上前来,
“奴才给陈姨娘请安。”
“免了,”陈慎贞挥了挥手,勾出笑容,“李总管怎么在外面侯着?可是来了什么贵客?”
“确是有贵客在,侯爷吩咐不让任何人进入,姨娘来此是?”
李贵打着哈哈,转而试探起她的来意。
陈慎贞也知晓此人性子,忙悄悄塞了个厚厚的荷包过去,
“妾是有一桩要事,想同侯爷商议,既是有贵客在,那妾便在外稍候会儿,不知可行?”
又不是立时要求求见,
李贵也不想惹得这位宠妾不喜,当即便应道:
“自然自然,姨娘请自便。”
陈慎贞也没坐一旁小厮搬来的绣凳,只伫立在书房门外,静静等候,
余光四散,忽觉得对面同样静立之人似乎有些眼熟,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
这人不是永安侯府的人,
柳莲儿当初下手也是一时没能克制住情绪,动手后就害怕起来,若不然也不会跑,
方才看到镇国公府来人,还吓得抖,
如今冷静下来,现周家在大庭广众下的公堂上,确实不会对她如何,胆子就又长回来了,
在听到周大老爷欲联合大理寺卿要给自己定罪,自然不再装死,
“大人明鉴,奴家本是清白人家的女儿,父亲还是秀才之身,可恨天不遂人愿,父亲亡故,奴家身无分文,卖身葬父,”
“后辗转又被卖于醉春楼做婢女,向来本本分分做事,那周郁素来寻花问柳,醉酒之后强要了奴家,还不肯认下,要打杀了奴家,”
“好在奴家有了身孕,才免逃一死,谁知镇国公府老太君打上了去母留子的主意,奴家被强硬接入府,”
“可周郁并不愿,命人下药暗害奴家,致使奴家落胎,奴家悲愤欲绝,前去与周郁争论,”
“谁知周郁对奴家百般折辱,且欲要打杀奴家,奴家挣扎间,慌乱跑出了府,这才前来报官。”
“至于什么剪掉子孙根,奴家一概不知,怕不是镇国公府想出来想要洗脱罪名的说辞罢。”
柳莲儿也是打定了主意,
左右她当时下手时,并无旁人在侧,
没有人证,她就一口咬定不知、没做、是污蔑,
大理寺还会当着天下众人的面,就跟镇国公府串联,治她的罪不成?
事实上,还真就让她误打误撞谋到了一时的生路,
镇国公府名声算不得好,那周郁更是臭名昭着,
别说,柳莲儿此话一出,还真就有许多人信了,
就连上大理寺卿也将信将疑的看了眼周大老爷,
“咳,周世兄,这位柳姑娘所言亦是有理有据,让人不得不信服,你们彼此双方各执一词,未经查证,下官实在不好下定论。”
周大老爷瞧着众人怀疑的眼神,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指着柳莲儿的手直抖,
“你这贱婢,简直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