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在永安侯的冷脸下,迅弄明白了是哪个女人,
但上下左右,邻里林间,是顾晚虞等人早就打点好了的,
都知晓这位陈小姐,是家里遭了难,才来的盛京,
除了陈慎贞、顾留福二人,哪怕是春儿,都不知道她投奔的亲戚是顾晚虞身边的小环,
李贵打听了一圈,就只打听到了最最明面上的那些,
“你可询问了那女人的样貌?”永安侯眯着眼,心中起了疑心,
“并无,这样的小姐,出门都是戴着帷帽,并不在外人面前显露真容。”李贵摇了摇头,
“侯爷可是觉得有何不对?”
李贵是他的心腹,永安侯自然也没瞒着,
把偶然瞧见这女人的样貌,和死了的醉春楼头牌玉蕊相像说了出来。
李贵难以置信的抬头,
“应当不能吧,小的打听了,那陈小姐行为举止皆是大家闺秀做派,怎么会是醉春楼的……”
“况且若真是那位玉蕊姑娘,那周二公子难道不会再把人掳回镇国公府?”
“侯爷您是不是?”
他想问是不是看错了,但碍于身份到底没敢问出口。
永安侯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想说他还不至于老眼昏花到看错了人的地步,
但转念一想,那日瞧着那女人的举止,的确不像什么风尘之地出来的,
况且李贵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
想来想去,还真觉得是自己一时看错了也未可知,
左右不过一个女人罢了,便随口说了两句,按下不提此事,
随意摆手让李贵下去,
李贵转头欲要退下,突然想起一事,又转回头禀报道:
“方才小的回来时,正巧碰见夫人身边的腊梅,说是已经备好了晚膳,请爷过去呢。”
永安侯这才想起今日是十五,
好在午后给那几房爱妾买胭脂水粉时多买了些,便令李贵把剩下的都带上,去了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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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晚虞这边得了消息,心下立时转了几个念头,
忙给陈慎贞传了些话,包括下一步的动作和需要注意的
又让顾留福过去传话时避着人,多加些小心,以备万全。
陈慎贞得了她的嘱咐,觉得要做就要做全一些,
一面用簪子给自己眉心狠戳了下,一面思量着下一步该如何进行不提。
只顾晚虞觉得自己没看错人,这女人还是有几分手段,
便给全了银子,
只暗中把控着大方向,其余的皆由着陈慎贞自己思量。
她知晓这事急不得,只把大部分精神又转回了自己身边,
林嬷嬷被她三言两语赶出了正房,却又只能作感激不尽状,
此番吃了哑巴亏,自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可巧,不知宋京章是不是被那日夜间她的动作和“真情流露”触动到了,多来了两日,也肯多和她闲聊两句了。
她也除了头一回那十万两银子外,又收到了宋京章送的东西,
“这是?”
说实话,她瞧着这满桌的绫罗绸缎是真的有些惊讶的,
“下面奉上的,见颜色配你,便着人带了来。”
宋京章一边瞧着她摆的棋局,一边淡淡道,
“你棋艺不错。”
“多谢爷念着妾,妾很是喜欢,”
顾晚虞露出笑来,见他还盯着棋盘看,便带了两分羞怯道:
“不过瞧着棋谱随意摆弄的,倒是在爷面前班门弄斧了。”
宋京章摆摆手,“不必自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