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得喘不上气,将脸埋在枕头里,连输液器扯歪了都没有感觉。
即使如此,我唯一能落脚的地方,仍旧只有沈家。
餐桌上的每道菜式都是废了心思去做的,可我一点胃口也没有,更何况全都是我不能吃的海鲜。
我刚被接回来的时候沈庭澜就带我去查了过敏源,海鲜在上面格外醒目,只要吃一点点,我的身上就会起大面积的红疹。
因此,沈家的餐桌上已经十几年没有海鲜类了。
但林清和跟我不一样,她生在海边的城市,最喜欢的就是这些。
她怀孕了,将所有食物都换成她喜欢的也无可厚非。
我不过是个外人,也没法要求太多。
我站起身要走,林清和却道:“鸣兮,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爱吃海鲜。”
她分明知道我不能吃,这么多年好友,林清和对我一清二楚。
可沈庭澜的脸色明显有些不虞:“从前太娇惯你了,坐下吃饭。”
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了出来,沈庭澜真的变了,曾经他将我捧在手心,可如今让林清和高兴,哪怕我会过敏,他也觉得无所谓。
我赌气般地夹了一大口菜塞进嘴里,面无表情地快速咀嚼完。
红疹果然顺着脖颈密密麻麻爬到全身,我呼吸有些发紧,发着抖走回房间。
但谁也没注意到,谁也不会理会我,他们都围在林清和身边,劝她多吃点。
就好像只要她好过,我死了也没什么关系。
我回房间吃了几片过敏药,躺倒在床上时,只觉得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