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这都是小伤,为师自是撑得住。”我故作轻松道,却把手隐在了被子里头,生怕我这抖抖索索的样子给他看到了去。
“喂,怀阳。”
嗯?怎的如此无礼。
我正打算出言教训他两句,他就继续道:“被子都要被你抖开了。”
我:“……”
他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我看着他的耀眼而又美好的笑容,竟觉得有那么一分熟悉之感。
我梦里那个人……是他么?
“喂,你……”我也顾不得礼不礼仪,踉跄起身抓了他的袖摆,“我之前……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
烛月被我问得有些愣,一时间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什么事?”
我咬了咬唇,直到唇上有血腥味蔓延开来,才犹豫道:“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在给人说对不起……”
烛月则是依旧一脸茫然:“不是在给你师姐说么?”
“不、不是。”我连忙摆手,“我记得……好像是个男的,但我又看不清他的脸……”
烛月拧着眉思索良久,久到我几乎都以为他哑巴了,才缓声道:“那你肯定是记错了,我们不过相熟这么几年,哪有什么对不住的事情。何况……最近天气回暖,草木芽,柳枝抽条……怀阳,你怕不是思春了?”
我陡然被他的言论吓得往后缩了缩:“什么思春!你都从哪儿学的!”
我当然不会是不知道的。
我看的那些话本子里,分明都有。
可他如此直白地说出来,还是让我忽然面红,更是恨不得把自己藏进被子里去。
烛月更是笑意不减,伸手就要把被子里的我给拽出来,门外头就传来了两声轻咳。
“咳咳……”景云的声音传来,面上清冷之色未减,只是道,“怀阳,你可知错?”
我知晓她这是生气了,赶紧下床,也不顾自己身上穿着只剩中衣,扑通一声就是跪下:“怀阳知错。”
景云似乎良久未曾说话,当我终是忍不住抬眸之时,对上的却是她的一双美眸。
眸中无丝毫情感,仿若从未认识我一般。
虽然她平日里待我也是冷淡,但……我还从未如今日一般害怕于她。
我更是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去。
她未带丝毫情绪的清冷声音自我头顶而来:“从今日起,你就在此屋内,关上二十年禁闭。”
二十年?我登时慌了。
虽然我不知像我这般的修仙者究竟该年岁几何才将寿终正寝,但我在凡人间生活过百年,又不知在大悲宫待了多少年,只怕我此生本就不剩太久。
那风才捷本就难杀,上两次均未成功,我还想着可以再来第三第四次,却没想着,会被景云这般囚禁于此。
倘若真是如此,只怕二十年后,那风才捷的性命恐更难取。
思及至此,我不由自主地握拳,坚定抬头:“不可。”
“你想说,你要报仇?”景云忽的笑了,可这笑容却是渗人,“就凭你?你就连这么三脚猫的修为,术法不精,阵法不通,丹药和符箓更是完全不懂。只怕连足乌都不如。你又拿什么去和人家拼命?拿你那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虬龙之身吗?亦或是,你其实,原本就想死在那人手中,而后便了了你这份愧疚?”
我整个身子震了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