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哥,快!」齊安迅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功能,竭盡全力朝周宇嘶吼。
突如其來的光源讓周宇順利找到北野所在位置,抄起每日帶在身上防身的九節棍奔著人衝過去。
齊安迅將手機屏幕翻面緊貼衣服,唯一的光源驟然消失,而周宇已確定了北野位置。當巷子裡傳來沉悶的聲響,齊安忍著痛齜牙咧嘴起身,抄起滾落在身旁的酒瓶,徑直朝北野去。
「宇哥,幹得漂亮!」齊安把手機屏幕重對準北野,看他後退靠在牆邊,痛快道,「剛說誰熊樣?你看看你自己這副德行!」
整個左臂從肩到手傳來的痛意令北野無法忽視,嘗試動一下,疼痛立刻叫停了他想要抬起的可能。
周宇沒放過他剛才輕微的小動作,嗤笑:「怎麼?手臂沒法動了啊?依我看乾脆徹底廢了,以後做個廢人多好。」
「宇哥,這小子之前在清河縣每次見到你跩得跟什麼似的,我這個做小弟的沒什麼可報答你的,他那手臂就是我謝宇哥這麼久以來的照顧了。」齊安握緊酒瓶,一步一步向北野靠近。
嘭——
強勁的風似乎帶著哨聲般在黑夜裡突兀出現。
北野只覺額前碎發吹起到落下,僅在眨眼間發生,能見度不夠但能清晰聽見齊安痛苦慘叫的聲音響徹整條巷子上空。
手機摔落至遠處,離他們一米遠的距離,微弱的光亮雖不似剛才照亮大面積區域,卻足夠在場幾人看清各自所處位置。
周宇剛想去扶兄弟,一記悶棍朝他揮來,幸得躲閃及時否則這一棍下來足夠他喝一壺。
「仗勢欺人算什麼男人!」南佳緊緊握住手裡頗有重量的木棍,「我已經報警了,你們要是想被請去喝茶只管賴著不走!」
北野意外她的出現,卻也聽出她說這話時聲線微顫,握著木棍的指腹動了好幾次,強裝鎮定。
「臭娘們還敢唬我?!」周宇混社會早,什麼人說什麼話多想多看不難猜出對方是恐嚇還是確有其事,「真報警了你還能過來救他?」
「信不信是你的事,你可以繼續在這兒耗下去。」南佳儘量把話圓滿,「更何況我們是學生,就算被帶到警局頂多也就是批評教育放我們走了,你們這些社會閒散人士可不一樣,要是有過案底的人不關個幾天別想出來。」
周宇沉默了,她說的字字句句皆為真也戳上了痛處,沒正經工作,偶爾小偷小摸是慣有的事,警局去過不少次,萬一這次再被「請」過去只怕不能輕易出來了。
齊安從地上坐起:「宇哥,別聽她的,這小娘們真報警了她怎麼敢過來幫忙,就是嚇我們的,她要真敢報警難道不怕請家長?」
平日周宇腦子最靈光,所以才能在幾人中當老大,這會兒腦子有點犯懵,聽齊安說幾句瞬間清明,高抬九節棍指著對面和他們叫囂的女生:「臭娘們,老子差點就信了你說的,喜歡多管閒事是吧,非要管他死活,今晚老子就讓你們做一對苦命鴛鴦!」
南佳揮動手裡長棍阻止他進一步的靠近,用盡全身力氣抵抗,但男女性別差異造就力氣有別,對方來勢洶洶,很快她招架不住了。當木棍被打落在地,手裡沒了可以防禦的武器,面對對方凶神惡煞的神情,本能向後退去。
直到撞上一抹溫熱,她回頭望去,對上北野清冷的眼眸,這一刻,她從他的眼中看不出絲毫劣勢下的慌亂,似置身事外的冷靜。
「宇哥,等會兒。」齊安舔了下唇,看對面的眼神越來越混,「那妞不錯啊!」
「這時候你還想那事?」周宇回頭嗆他,「都他媽受傷了還有閒心想……」
「做鬼也風流。」齊安瞧著對面正值花樣年紀的女生,皮膚白,身材纖瘦,越看越心癢難耐,「宇哥,把那女的交給我。」
周宇清楚他這兄弟為人,更何況能噁心北野的事他不會拒絕:「你小子有譜沒譜,我看她性格還挺辣,你能搞定?」
「請好吧!」齊安朝對面走去,「我勸你自己過來少遭點罪。」
強撐的鎮定在這一刻土崩瓦解,南佳緊挨著北野,掌心溢出黏膩的薄汗。這時候不能慌,更不能讓對方看出一絲一毫害怕的跡象,像他們這種街頭混混要比他更狠或氣勢上鎮住對方,否則他們會得寸進尺。
她緊張吞咽,斟酌好的話還未宣之於口,腰上驀地多出一股難以掙脫的束縛,整個人完全貼在身後人懷中。
「別怕。」北野低頭靠近她耳語,「我在。」
僅這一句,南佳心頭的緊張和壓抑一掃而空,但隨之而來的擔憂慢慢占領剛撫平的心,她極小聲分析:「你受傷了,我們兩個人未必是他們對手。」
「再等等。」他凝眉,「快了。」
她微怔,想問他是何意,叫囂聲打斷了所有思緒。
「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齊安回頭和周宇相視一眼,兩人互換了手裡武器,「既然好說不聽,那就……」
話音未落,周宇吃了暗虧,身體不受控制往前撲,恰巧帶倒了齊安,兩人狼狽摔倒在地。
一束強光照亮整條巷子,南佳側過臉本能躲避刺眼的光線。
「站我後面。」北野輕扣她手腕將人拉至身後,朝摩托車上的男生抬了抬下顎,熟稔開口,「來了。」
男人身旁還有六人,站在最前方的黑t男是剛才對周宇動手的人,他瞧見北野衣服上的灰漬,難得見他掛彩,率先調侃:「野哥今晚是英雄救美沒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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