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容公子這趟去還是上次楊村的案件?」
容安道;「兇案至今沒什麼線索,這件案子背景複雜。」
顧如約道;「全村沒留一個活口,那一定有驚人的秘密想隱藏,官府戶籍上在冊的人無一倖存嗎?」
容安道:「我查過了,因為案件發生在深夜,沒有僥倖外出倖免於難之人?」
顧如約道;「或者有外出做工,跟家裡有書信聯繫,也許知道點隱情。」
容安若有所思,「夫人倒是提醒我,常年在外做工的家人,就如夫人所說或許知道點情況,從這裡入手,也許能查出點線索。」
容安想到案情,顧如約想自己的心事,兩人短暫的沉默。
一股風吹過,斜斜地雨絲刮在身上,半邊身的衣裙潮濕,容安把雨傘全部遮住顧如約。
「你還好嗎?」
顧如約道:「好!」
「我回府了,夫人拿著這把傘。」
容安把雨傘遞給她,顧如約看看天,傍晚的這場雨,黏黏膩膩,一時半刻不能停歇,道:「傘還是公子拿著吧,我們先到亭子裡避避雨,雨停了再走。」
不等容安說話,她撩裙從傘下跑了出去,朝身後的容安揮揮手。
沉香追上主子。
容安看靈巧的身影,消失在細細密密的雨中。
蘭林院裡,柳輕羅拿繡花針的手頓住,望一眼窗外,道;「雨從昨晚下,總算見了太陽了。」
地上的大丫鬟說;「聽說上元節晉王殿下帶顧側妃登上皇城觀燈,過年這陣子,奴婢留意晉王殿下跟前的太監頻頻來給擁翠居送東西,奴婢看晉王殿下寵顧側妃的比前陣子的良秀夫人還甚。」
銀針在陽光下一閃,柳輕羅優雅地揚起手,把絲線扯起來,淡淡地說:「顧側妃怎能拿胡氏作比,你這些話不妥。」
丫鬟偷著伸了下舌頭,「奴婢造次了。」湊近小聲紅著臉說:「奴婢聽說,晉王殿下到顧側妃的屋裡,後半夜還有動靜……」
柳夫人用銀牙咬斷絲線,說;「把我去歲做的皮袍子找出來,給顧側妃送過去。」
丫鬟說;「夫人去歲做的皮袍子夏天拿出來晾曬,收起來了,好像壓在箱子底下了。」
柳輕羅進府兩年,住在偏僻的地方,一年裡見晉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跟顧如約的關係不能斷,這也是她唯一的指望。
柳輕羅出身商戶人家,手頭寬綽,在晉王府的日子不難過,可一個女人名義上是庶妃,別說子嗣,三年未承雨露,想長久在王府立足,晉王微薄的恩寵,對她至關重要。
剛進府時的躊躇滿志,現在迫於形勢,柳輕羅不能不尋找出路,平素出手大方,小恩小惠,收買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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