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喝了口饮料,弱弱地说了句:“我现在不是跟她在一起了吗?怎么不负责了?”
“是,你们是在一起了,但你让人家看看,你俩除了牵牵小手,哪里看起来像在谈恋爱的小情侣?”
老白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本来我是更看好你跟文清的,但既然如今已展到这个地步了,你也决定要对小雅负责,那你就得拿出你的真诚,真心去对待人家,多花点时间陪陪人家。”
“我不是也有陪她嘛!”
“那叫陪?那是她叫你了你才去,你倒是随叫随到,但那跟你主动去陪她一样吗?”
欧阳知道老白说的确实是事实,一时无语。
老白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对文清的感情,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前段时间文清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要是有一天,我跟曼琳再见面,会是什么样子?”
欧阳抬眼看了看他,这个问题在之前文清跟他说起那位徐总的时候他也曾经想过。只听老白顿了顿又接道:“我以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是不敢想!但自从上次文清问过之后,我倒还真是想了想。不外乎就是两种情况:一种就是她跟我一样仍是单身,不管她是不是已经忘了我,我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另一种就是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那……我想,相见不如怀念吧。
“想到这些,其实我也想通了一件事:人生的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那个看过你单纯幼稚的人,注定见不到你在恋爱中游刃有余的样子;那个陪你酩酊大醉的人,注定不可能站在门口等你回家;而那个错过又离开的人,也注定只是用来怀念的……”
不得不说,老白的话确实很有道理,欧阳默默地喝完杯里的饮料。
见他不说话,老白拿出烟递给他一根,帮他点上,也给自己点上,在一阵烟雾缭绕中又开口说道:“我看人家文清一个女孩子在这件事上都比你看得开!上次你们一起来酒吧,我看她跟你聊天大大方方的,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许她只是把自己的内心藏得很深很好,但至少说明她在努力让自己往前看,向前走。而你呢?我怎么觉得你还在原地踏步啊!”
是啊,文清在这件事上似乎没有想象中那样脆弱,她似乎真的是已抛开过去的一切在努力往前走。想到这儿,欧阳不由得想起之前偶遇她跟赵亦铭在一起的情景,心里一阵莫名的难受。
“给我来杯酒吧!”欧阳缓缓地说道。
老白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起身走到吧台,给他调了一杯鸡尾酒过来。
欧阳浅浅地尝了一口问道:“这酒叫什么?”
老白颇具意味地说道:“Likesmoke!”
“如烟?”欧阳一愣。
“往事如烟!”老白补充道。
欧阳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嘟囔道:“什么破名字!”
说罢又浅浅地尝了一口。
这时,忽然听到酒吧的另一边一阵骚动,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三五成群围在一起,低头围观着什么,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哇塞,这么大火!”
“哪儿啊?这好好的跨年夜竟摊上这事儿!”
“听说是个老旧小区。”
“好像说是华苑新村那边吧。”
“也难怪,那片小区都那么旧了,线路老化,确实很容易生这种事故。”
“不是听说过了年要翻修嘛,唉,这还没过年呢就出事……”
听到“华苑新村”四个字,欧阳和老白吃惊地对望了一眼。
老白有些忐忑地问道:“文清不是最近刚搬去那儿吗?”
欧阳也顾不上答话,赶紧摸出手机打开微信,着急地翻着朋友圈和微信群,果然在朋友圈和微信群里看到不少人转了“华苑新村”生火灾的小视频。
一旁的老白也在微信上看到了,抬眼正想跟欧阳说什么,欧阳就向门外奔去。
老白一时也很担心文清的安全,但酒吧里还这么多客人也不好赶人家走,想着欧阳肯定是去火灾现场,待会儿再问问他现场情况再说吧。而冲出酒吧的欧阳,也顾不上许多,开着车直奔“华苑新村”!
还好只是喝了两小口酒,也不至于酒驾,但他这个时候满脑子更多的则是文清是不是安全!
欧阳匆匆赶到了现场,只见老旧小区里面火光漫天,六七层高的居民楼二三四楼已经被熊熊大火给笼罩了,而且火势开始向上下继续蔓延着。此时,小区门口已经聚集了一些人,大家围在那指指点点。
外面的消防员已经抱着水枪在灭火,救护车也到了,警车也到了,现场拉起了警戒线,警戒线外面聚满了看热闹的人,很多人拿着手机对着火灾现场拍着。
欧阳在一片火光、一片忙碌与喧嚣的火场外围四处寻找着文清,来来往往的人群,有刚从火场被救出来的人,有在焦急联系朋友的人,也有在围观拍照的人。越是找不到人,欧阳越着急,瞪大的双眼仿佛也要跟着冒出火来,大声地叫喊着文清的名字,只是他的声音很快淹没在现场的喧嚣与嘈杂声中。
“欧阳……”
正当欧阳有些绝望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欧阳回头望去,自己苦苦寻找的文清站在身后几米远,只见她头上披着一条湿透的浴巾,额前的丝还在滴着水,脸上有几处被烟熏的黑点,身上穿的是一身棉睡衣,平时带的那个双肩包抱在胸前。
欧阳一颗心总算落下一半,几步冲上前去,扶着她上下看了看,焦急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文清摇摇头,看着欧阳:“我……没事,欧阳……”
刚才被大火包围在火场中,要不是消防员及时赶到,估计早已葬身火海了。想到这些,她依然心有余悸,声音有些颤抖,但她却仍是努力抑制着内心还未完全消散的恐惧。
听着文清颤抖的声音,看着文清脸上仍有一丝没有散去恐惧,欧阳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将文清头上已经湿透的浴巾弄掉,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然后一把将她拥在怀里,不停地安慰道:“好了好了,现在没事了!”
文清没有拒绝他的怀抱,而是双手也紧紧地环抱着他。欧阳只感觉自己的怀里是一阵轻轻地抽搐,他能明显感受到怀抱中的文清此时内心仍残留的恐惧。
在一阵轻轻的抽泣声中,欧阳感觉自己胸前的衣服湿了一片。刚才还是努力抑制着恐惧的文清,此时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最后一丝防线也彻底崩溃了,眼泪不断地向外宣泄。
欧阳一手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一手轻抚着她的头:“文清,没事了!有我在,没事了!”
此时,小雅正站在不远处嘈杂的人群中,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睛泛起一片水雾,越来越模糊……她不敢再看下去,毅然转身离开。而就在小雅离开现场的时候,另一边的人群中,也有一个人也远远地看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