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岁闻言心头一颤,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传家宝”。
太妃娘娘去见老师了?
“走!快去看看!”
一路上,沈嘉岁心神激荡,不由想了许多。
老师还念着太妃娘娘这件事,是阿浔告诉她的。
就算老师如今极是疼她,她也从未主动在老师面前提起此事。
可前些日子入宫,当她瞧见容太妃捧着老师的传家宝,眼眶通红的模样时,她便知晓,这是一对有情人。
当年老师与太妃或许曾共度过很多的“片刻”,当时只道是寻常。
可转过数十个年头,“片刻”变成了刻骨铭心的回忆,越念越深,越思越遗憾。
如今,其实已经没有什么阻碍了
沈嘉岁这般想着,和拓跋宁已经到了蔺老养伤之所,方进了院子,正见容太妃从屋中出来。
二人同时一僵,又齐齐行礼。
沈嘉岁眼睛尖些,分明瞧见了容太妃眼角的泪意,不由心头一揪。
可还未等她迎上前去,容太妃已冲她道了声免礼,而后带着拓跋宁从容离去。
拓跋宁“诶”了一声,有些不明所以。
沈嘉岁怔怔望着容太妃离去的背影,想了想,转身进了屋。
笃笃——
“老师,是我,岁岁。”
沈嘉岁轻唤了声,进屋时,瞧见蔺老歪在软榻上,面色还有些苍白。
“岁丫头,快来快来!”
老头子一如既往的阳光开朗,冲她轻轻招着手,那股精神头,一丁点儿也不像是从鬼门关溜达过一趟的人。
“老师都听伺候的人说了,昨夜你在榻前守了好久,可吓到了?”
沈嘉岁细细觑了眼蔺老的脸色,偏什么也没看出来,当即摇了摇头。
“我的胆子和老师如出一辙的大,轻易可吓不着,但若还有下次,我可认旁人做老师去了。”
蔺老吓得脸一板,连连摇头,“那可不能够!”
观我旧往,同我仰春
沈嘉岁已经坐到了榻边来。
这会儿一瞧蔺老唇色雪白,想到昨日惊闻“噩耗”时,她几乎都要去半条命了,还是没忍住眼眶酸涩。
偏这老头子不当一回事,又絮絮叨叨念了起来:“总算还能痴活几年,这下可好,还能帮你和修直看孩子!”
“院子可都修好了?老夫过几日就搬进去。”
“修直昨日在牢里说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听说连扬州的厨子也请来了?”
“可馋死老夫了,做梦都是红烧狮子头!”
沈嘉岁:“”
老师这张嘴可真是
“老师,我方才看到容太妃从屋中出去了?”
蔺老喋喋不休的嘴蓦地一顿。
“”
他假装很忙,不就是想堵住岁丫头的话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