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友人推荐,就说明友人是酒楼常客,而二人既是友人,就说明二人地位相当,也有吃酒楼的实力。这就说明,他们身边其他友人也有这个消费实力,得罪他们俩个,不仅仅是得罪他们俩个,还是得罪了他们圈子里的人。
二来,这人表明读书人的身份,就说明家里经济不会太差,太穷的人家供不起读书人。就算勉强砸锅卖铁的供了,那么也不可能让一个小哥儿读书。
这两位客人中有一位小哥儿,这小哥儿识字,能看懂菜单,绝对读过书,读过书的小哥儿岂是一般人家出来的,必然非富则贵。
掌柜有心保店小二,也不敢保了,毕竟眼前客人的身份贵重,他要是敢保,对方的意思是打算连他一起追究了。
掌柜直接对店小二道:“酒楼不需要你这样得罪贵客的伙计,你被辞退了。”
转头又对邴温故二人笑呵呵道:“一会儿我让后厨在给您二位添一道鸭子,算是本店的赔礼。”
邴温故微微颔。
掌柜走后,南锦屏才小声道:“温故,你为什么要先结账,再找掌柜理论呀?”
邴温故耐心解释道:“人靠衣裳马靠鞍,世人多如是。你我穿着普通,若是未付账便寻掌柜争辩,掌柜多半也会如伙计那般认为我们故意找茬,吃白食。但若先付账,就先震住了掌柜,知道咱们不是来吃白食的,到时候你随便说什么掌柜自己就能给找一百种理由补全身份,自会处置得罪贵人的,给酒楼带来麻烦的伙计。”
南锦屏听后若有所思,许久才道:“其实被嘲两句没什么,我从小到大受到的嘲讽比这严重多了,这么两句无关痛痒,我不在乎。没必要为了争这口气,一顿饭就花这么多钱。”
“夫郎,你不在乎,我在乎。”邴温故黑漆漆的双眸直直望进南锦屏的心底,“能不能不让你受委屈是我的本事,若是你成亲依旧要过成亲钱那样的日子,那么为什么还要同我成亲?况且一两银子罢了,今个儿若是没有这事,我本也打算要按照这个价格点菜的。”
许多人喜欢在感情中极限拉扯,不见兔子不撒鹰,生怕吃一点亏,整段感情充满算计。没等开始就已经心力憔悴。
其实往往这样直白的赤裸裸的感情才更加动人心弦,令人难以招架。
南锦屏感受着胸腔内心脏的狂跳,看着对面熟悉的面容,忽觉这人竟然有了几分英俊。
南锦屏以为这是自己开始喜欢上对方的错觉,却不知道邴温故确实在一点一点变帅。
从前邴大郎窝在家里,不与人交流,每日躲在阴暗的角落,整个人都是阴暗的。再加上邴家日子不好过,吃的不好,邴大郎瘦得皮包骨,再英俊的人都不好看。
现在的邴温故可是少年将军,身上自有一股威严不凡的气度,再加上邴家吃的好,邴温故又每日锻炼,把吃下去的东西都变成健硕的肌肉。而他的灵魂和已经逐步开始和□□融合,□□受到影响,越长越像邴温故自己了。人自然变得英俊帅气。
吃过饭,邴温故带南锦屏去成衣铺里从内到外给各自买了一身成衣,两双成鞋。另外还买了各种颜色布料,一共共五匹,还有两袋棉花。
南锦屏嘴馋,喜欢吃零嘴,邴温故就带着人去点心铺子买了十斤糕点,分开装,五斤带回自家屋子给南锦屏独吃,剩下的留给过年的时候南家众人吃。
这时候吃不到时令果蔬,但是有水果做成的蜜饯干果,相较于农家人而言很昂贵,可是邴温故还是大手一挥买了十斤。
再就是糖块,这些甜滋滋的东西是南锦屏的最爱,因着这些梁氏之前都置办了,邴温故就只给南锦屏买他喜欢吃的。
红糖白糖大枣桂圆等等,南锦屏喜欢,邴温故又给买了。
这些都不是大头,大头是羊。在酒楼吃羊肉的时候,南锦屏喜欢吃炙羊肉,自己几乎吃了一整盘,邴温故记在心上,就买了一整只羊。
羊价几乎是猪价的三四倍,一只羊不过中等大小,二十来斤,足足花了三贯钱。
二人装满了一整车,再放不下一点东西才往回走。
路上南锦屏感叹道:“我是不是很败家?”
邴温故道:“没有,过年才这么花一次,又不总这么花。”
南锦屏摇摇头,“不是的,这一趟就够我家以前两年的花用了。可是明明花了这么多钱,我虽心疼,但是想到家里存银,又没那么心疼。”
邴温故温声笑道:“家里那几个存银也值得你惦记。”
“……”南锦屏一言难尽,小小声嘀咕,“那可是几千两啊。”
邴温故回眸,佛透过厚厚地车帘看到坐在车厢中的小夫郎,脸颊鼓鼓,气呼呼不服气的模样,眼神宠爱,“以后我会让你感受到什么叫做十万两也不过是买个小玩意罢了。”
南锦屏更小声了,“吹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