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信息也会回,只说公事繁忙,不方便接电话。
吴桥虽然心生疑窦,可程灿转头给他几个企业年报又句句在理,只能先按下这个心思。
虽然现在好像也根本没了非得叫程灿过来的必要,且不论几个月来吴家人似乎根本想不起来他这么一号人,就算实在有必要糊弄,反正金Jimin一时半刻走不了,喊他也行。
想到这里,吴桥又了个简讯给程灿问:灿哥,你月底还来得了吗?
程灿这会儿倒是回得很快:月底?什么?
吴桥:不是说好过来帮我?
那边似乎愣了一会才回复道:嗯,去,下个月初吧。
怎么又改了月初?
吴桥虽然疑惑,却还是回了个:好。
他想的是,不管有什么事,总归见了面再说吧?
程灿说会来就是会来,他从不说虚的。
日子打着滚儿跑得飞快,林嘉敏和吴桥帮着陈姜转了院,虽然被她臭骂一顿,但总之还是搞定了。
住了快一个月的院,陈姜也觉得自己闲得快要长草了,可烧总是反反复复地起来,治疗的方案除了抗生素还是抗生素。
因为她有过心肌炎的病史,医生也很担心她的肺炎影像到心功能,提议家属综合利弊,还是先考虑放肺积液减小心脏压力。
吴桥也觉得幸运,还好他们先一步决定了转院,不然挂上管子袋子的,怕是连出院都办不上。
这年杭市的气温怪得很,夏天夏天热的要命,冬天又冻得人骨头颤。
临近月底殡仪服务公司又接了一单,没什么特别的,也是老人离世。
冬天,尤其是寒冷的冬天,往往是他们这一行生意最红火的季节。
丧仪办得中规中矩,家属虽然悲恸却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要求,据说是老人年岁已高,已经病了几年早有准备,能够好好地送走也算是圆满,没什么可以再求的了。
毕竟,谁还能长生不死呢?
人总是要死的,在亲人的环绕中离开,去到另一边的亲人身边,结束这精彩或平凡的一生,已经是个不错的答案了。
kevin主事办完这场,转眼就到了十二月中旬,吴家人又来了电话,这回老太爷病危,刚送进Icu连插管都没来得及就直接进行抢救了。
大概是撑不住,维持生命体征的机器一停,马上就要走。
家属折腾了一整年,实在也撑不下去了,想着就在这一次送走老太爷吧。
吴桥当然表示理解,家属已经尽孝了,再抢救来抢救去,大家都受罪。
于是当他正准备去第一医院和吴家人商谈丧仪细节的时候,公司门铃却突然一响。
来人却不是程老板,而是他那个洋人鬼佬弟弟。
吴桥也是傻眼,小半年不见,这小鬼怎么好像突然成长许多?
本来还是个学生仔的模样,这会儿却梳着背头,一套阿玛尼高定西装配戗驳领双排扣的马球大衣,打着领带好似职业经理人一样利落。
长得还那么高,本来缠着程灿时看不出来,这会儿倒真叫人有点不爽。
吴桥在心里啐了一口,杭市今日最低气温零下两度,冻不死这孙子。
“你好,”莫里斯笑了笑,“许久不见,吴老板,我是乔瑞集团的席执行官,莫里斯。”
ceo?吴桥心生疑窦,程灿不是个会随便放权的人,他自己做董事,也要自己做决策。
怎么会让这小子年纪轻轻就接管乔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