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义叹口气道:“钱包里有证件吗?”
“没有……”
“没有就好吧。”林义看一眼后视镜里跟着的警车,“你为什么要上警校?”
“小时候在电视上第一次见到警察,我就立志要当警察,要抓遍所有的坏人。”张小雅的眼里冒出兴奋的光。
“现在还这样想吗?”
张小雅摇头又点头:“但好难抓。”
“有想过转行吗?”
“我,我不适合做警察吗?”
“警察不好当,一不小心会暴毙身亡,你不怕吗?”
张小雅怔住。
林义降下车窗到最大。冷冽的寒风,把一下午的嗜睡吹得无影无踪。
林思思,你为什么不是男儿身呢?要是,啥事没有,还能当刑警,多好。
他从夹克里掏出烟,点上,抽了一口。张小雅咳了两声。
“你没怀孕吧?”烟头伸出窗外,他弹了弹。
张小雅红着脸摇头。
表情管理也不到位。遇到浪荡子的情场罪犯,肯定面红耳赤。林思思就不会,除了和季冰有关。
林义猛抽了两口,扔了烟。
“林队,不能随地扔垃圾。”
林义耸耸肩道:“如果你现在送生命攸关的伤者去医院,绿灯通行的行人不让路,你要怎么办?”
“改道。”
“你走的路是最近的路。”
“鸣警笛。”
“你鸣了。”
“等行人走过。最长也就1分半。”
“多等1分钟,伤者就会死。”
“总不能开车撞行人吧。”
“你可以对天开枪。”
“那样会受处罚的吧?”
“如果这是唯一的办法,你要鸣枪吗?”
张小雅愣愣望着前方斑马线一大波通行绿灯的行人。
“我们的警笛洪亮,但大家都赶时间,没人能让。”
“拒不让,可以对他们进行处罚。”
“罚谁?以什么名目罚?罚多少钱合适?罚的钱,能买回受害者的生命安全吗?”
警车慢慢溜向行人。
“林队!”
“怕受罚吗?”
警车不停,行人簇拥着往警车的车头绕过。
林义掏出腰间的枪,伸出车窗外,对准正绕过车头前的行人:“让开!”
一名男子停下脚步,往后退。他身后的众人就都看见枪了,纷纷后退让道。
张小雅愣怔着,半天都回不了神。
警车驶出繁华地段,拐上环城高。
农田和矮房,离得远远的,从不和他赶时间。
四辆警车呼啸在不会被挡道的高公路。
赶到清江别墅的季家时,季冰正坐在前院的木椅上,抱着一块米色的毛毯,淋雨。黑色西服已湿透,头上的雨水沿着脸庞滑落,与眼角的泪混在一起流淌。
中年保姆拿着伞,站在厅门处,抹眼泪。
林义撑起一把黑伞,走到木椅旁,罩到季冰头上:“她能催眠我,凶手不一定是她对手。”
“不一定,是百分之几?能百分之百吗?”
“她会创造百分之百。”
“怎么创造?她手有伤,肚子里还有孩子,她能怎么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