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外套,里面还有件短袖背心,看着白色印满了血迹,言书越撇了撇嘴,咬着牙把袖子揉成一团塞进伤口止血,用剩下的布带缠好以防掉落。
真是有够惨烈的。
沾满血渍的手在地上蹭了两下,握住长刀以作杖,撑着摇晃起身。
失了血的身子脚步有些虚浮,蛊雕身形慢慢化成碎片消失,言书越转身往回走。
一条路走到底什么也没发现,还添了一身伤,惨哟。
西边,安顺和蔡佑山一边走还一边在那儿拌嘴。
“老蔡!还看什么花啊,赶紧找梦眼。”安顺在蔡佑山身后叉腰吼道。
蔡佑山连忙摆手,好声好气,“就一会儿,再看一会儿,你没发现这花是真漂亮吗?”
安顺倒竖着眉毛,嘴里骂骂咧咧,看了一眼那粉不拉几的东西。
“在我这儿,花都是好看的。”安顺上手拉住蔡佑山胳膊,把人往后拽,“好啦,我们快去找梦眼吧,要是被老大知道你不干正事,在这儿赏花,小心被骂。”
蔡佑山顺了她的力道跟着走,才走没两步就又停下来,竖着耳朵仔细听。
“我怎么好像听见有人在唱戏啊?”
“我也听见了。”
两人对视一眼,循着声音的方向找去,穿过门洞,看到里面搭了一座戏台。
台上伶人唱的正欢,台下坐满了观众,可放眼望去,只有中间那人摇头跟着唱,其他人就像木偶一般,像个人却又不是人。
“老擦,你看那个人像不像夏友时?”
他们现在的位置在台子左边,沿着安顺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还真是夏友时。
他眯着眸子沉醉在戏曲里,咿咿呀呀和起了调子。
两人绕着后边巡了一圈,台上曲子唱完又开始重复,夏友时依旧晃着脑袋。
“你说梦眼会不会不在这儿啊?”安顺问蔡佑山。
他摇摇头,“夏友时既然在这儿,那梦眼就肯定也在这里,我们在找找,说不定是藏起来。”
蔡佑山视线落在戏台子后面,那里开着房门,刚才没去过。
“走,去那儿瞧瞧。”
安顺跟在蔡佑山后边,一屋子全是往脸上扑着脂粉的令人,倒吊着的眉眼朝他们看来,还是有些吓人。
两人望了一圈,这里也没有梦眼的踪迹。
蔡佑山抓了抓脑袋,难懂真是找错地方了?
“唉,老蔡,老蔡。”安顺抓着他垂落的衣角,轻声唤道。
蔡佑山朝她望去,见她眼神里藏着害怕,问,“怎么了?”
安顺指着他身后站的人,抖着嗓,“你身后有人。”
她站在右边,落在阴影里,仔细听还有细碎的水滴声。
滴答滴答。
“靠。”蔡佑山赶紧回头,站在他身后的人,身形如鬼魅,脸上的笑容在此时格外的不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