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用力跳动了一下,熟悉的声音瞬间侵占大脑,眼眸微微睁大,感到有些惊诧。
是她在梦阵遇见的那个人吗?声音略微有些相似,有些低沉,可人呢?
“你”半张的嘴只吐出一个字。
“上车谈吧。”那人看了眼短发女人。见她拉开车门,言书越犹豫后还是坐了上去。
车缓缓滑出去,看着往后逐渐消失的景色,言书越有些紧张,手指不安地来回捻着。
春北路十三号
车最后停在了下来,那人坐着闷闷咳了两嗓子,指着副驾的人说:“这是我的助理,谛澜。”
熟悉的声音再听还是觉得有些恍惚。
“言小姐你好。”谛澜伸出手。
“你好。”礼貌的回握,同她打了声招呼。
“下车吧。”
没有要介绍她自己。
谛澜拉开车门,言书越站定后看着这栋古仿的建筑,同夏家的宅子比起来,这里似乎更有古韵,历史的味道也更浓厚。
目光落在那高束的招牌上,听到有人说话。
“这边请。”那人抬手引着言书越往前。
进门是空旷的大厅,摆着几张桌子,桌后坐的人瞧见进来的人纷纷起身弯了腰,对着走在前面的人静默地行礼。
上了楼梯要去二楼,手落在木质扶手上冰冰凉凉的,有些刺手。
迈上最后一个台阶,眼前落满了书架,整齐摆放着统一的褐色纸盒,不知道装的什么。
来回穿梭其中的人瞧见路过的两人也只是点头,后又继续手里的事,再然后是三楼。
什么都没有,就只是空的一层,两人没有停下,继续往上走,四楼,五楼,直到六楼。
越往后走,言书越的眉头拧的更深,她好像记得这楼从外面看只有三楼吧。
这处境似乎有些遭啊,她是不是羊入虎口了?
谛澜在进一楼的时候就不见了,整趟路上就只有她和前面这人,言书越跟在她身后暗自思索着。
要是遇上什么突发情况,怎样才能全身而退呢?
她似乎身体不太好,咳嗽接连不断,走在身后的言书越面色有些复杂。
言书越被带进一件宽敞的屋子,抬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应该是她办公的地方,桌上放着在二楼瞧见的那种褐色纸盒,叠了很多。
“言小姐请坐。”她指着沙发对言书越说。
沙发很软,整个人像陷进去一样,接过她递来的水放桌上。
“请言小姐过来,是有些重要的事想和你商量。”
言书越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警惕的看着她,“我们又不认识,能商量什么事?”
那人看出了言书越的警惕,笑道:“不用紧张,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苏白,现在我们在的这个地方是入梦师汇集的地方,而我是这里的老板。”
有这么个地方吗?她怎么从来没听过,言书越心中暗自思量着。
不过想来这也不是一个普通地方,从外看仅三楼而内里确实这般,她苏白,既然是老板,其身份与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言书越望着苏白,目光中既有好奇也有戒备,“苏小姐找我既然是为了谈事情,那不知道能不能说的详细一些?”
苏白微微一笑,起身去到书桌旁,翻找出一份有些薄的纸袋。
“言小姐不必如此拘谨,我们对你并没有恶意。不知你的老师许归沉有没有和你提过,她曾是在这里当过差。”她坐在自己对面,那纸袋被她搁在桌上。
听她提到自己老师,心中更加疑惑,看她的眼神也带上别的情绪,“我从没听老师提过。你怕不是在唬我?”
苏白轻笑一声,似乎早已经料到言书越会有如此反应,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怀念,“言小姐也是入梦师吧。”
言书越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她既然知道自己和许归沉的关系,那自然也知道她是做什么的,轻轻抿了抿唇,“这和我们谈话的内容有关系?”
苏白轻轻叹了口气,“深受梦境困扰的人,我们称之为沉睡者,要想唤醒沉睡者只有进入梦阵找到梦眼战胜阵核,不单单是你们在行动,我们也安排了人。”
“你可以把这里理解成大批培养入梦师的地方,这里拥有专业设备,专业人员对行动进行把控。你的老师许归沉,是我遇见的最优秀的入梦师。”
言书越听着苏白的解释,不是很相信,“老师从未说过这些,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不是在骗我。”她还是重复着那句话。
苏白看着她,摇了摇头,“言小姐信与不信并不会影响什么。”伸手向前递来文件,言书越低头看去,“看看。”
手指摩挲着粗糙的纸面,言书越隐下眼底的担忧,缓缓翻开。
这或许算的上一本属于老师的个人传记,详细的书写着她以往的人生直到她沉睡,每一个字都好像带上了时光的痕迹,让她莫名的想要沉浸其中。
苏白瞧着她有些失神的眼,抿着唇移开视线,指甲轻轻划着裤腿,她有些不安。
“你给我看这个到底为了什么?”言书越不是傻子,这种个人履历怎么会平白无故拿个别人看,就算她是许归沉的学生,她一定有所图谋。
苏白望着她笑了,语气带上了些柔和,“你很聪明,我们知道她陷入了沉睡,可最近她醒了。是你救的。”
言书越皱眉,这事当初并没有想要隐瞒,知晓的人应当很多。
“人确实是我救得,这有什么问题吗?”言书越睨了她一眼,救个人而已,不至于赶尽杀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