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談話結束早已月至中庭,柊月在吉乃極力挽留下才同意在奈良宅邸留宿。在不巧被吉乃撞見兩人親熱後,柊月總覺得有些尷尬。
睡覺前鹿丸和柊月相互依靠坐在沿廊前吹風,柊月望著月光下樹影婆娑的庭院,輕聲道,「從前舅舅曾和我提過,十二年前父親犧牲的叛忍之亂其實是有人幕後操縱,只不過我那時還小什麼都不明白,總是抱怨父親太忙沒時間陪我……現在長大了才體會到,父親是三代目的親衛暗部,當年的情形一定比我現在艱難得多……」
鹿丸沉默,安靜地聆聽。
「和平什麼時候才能到來呢……大約是沒有真正的和平的吧——不同村子的人、相同村子的人,都在明里暗裡地鬥爭著。」柊月微闔眼帘,「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們結婚了,舅舅和父親站在人群中鼓掌——我已經記不太清父親的樣子,可我仍然記得忍校報到的那天,是他牽著我的手一起去上學——我很想他。」
鹿丸撫摸著戀人的髮絲,無聲地安慰。柊月抱緊他的手臂,輕聲道,「鹿丸,我有點害怕。」
「害怕團藏?」
「不——我總有種預感。」柊月嘆了口氣,「我害怕自己會變成你討厭的樣子。」
「嗯?」
「冷血,功利,以任務為中心,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真正的忍者。」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與其說是討厭的樣子,倒不如說是成長的代價。」鹿丸淡淡道,「等鳴人成為火影后,以他的性格肯定不能面面俱到,必須有人替他處理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我大約也會變成那樣心機深沉的人吧。」
見柊月陷入沉思,鹿丸輕笑道,「阿斯瑪死後我才明白,我們不可能做一輩子中忍,就算未來道路坎坷,總是要面對的——人活著的意義不就在於此嗎?」
「是啊……」
「如果覺得迷茫的話,不用害怕,我一直在。」
柊月輕應了一聲,靠在鹿丸肩膀緩緩閉上眼睛。
第49章曉入侵
「唔,已經中午啦。」奇拉比剛結束修行,雲雷峽的陽光一如既往刺目,他邁著悠閒的步伐打算找些吃的填飽肚子,卻被一群人擋住去路。
鷹小隊四人一字排開,為的黑髮青年冷冷道,「你就是八尾人柱力?」
「哦吼,這種口氣——該是『請問你是八尾大人』才對,笨蛋、混球!」
宇智波佐助不為所動,黑底紅雲的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束手就擒吧。」
皮膚黝黑的高大男人雙手抱胸,似乎並不將四人放在眼裡,「趁你們還活著給個忠告——想要小命趁早滾蛋,本大爺會揍扁你!笨蛋、混球!」
「讓我來!」
水月揮舞起斬大刀向奇拉比衝去,奇拉比甚至沒有拔刀便輕易制服了水月。見同伴失利,重吾也加入戰鬥,與其說三人廝殺,倒不如說奇拉比單方面壓制。只見男人靈巧地揮舞斬大刀,稍稍發力,強悍如重吾竟然也不是對手。
「留有餘力,魅力閃耀!八尾就是本大爺!殺人蜂奇拉比參上!歐耶!」
水月捂住受傷的腰腹,喘息道,「該死——好強啊。」
香燐擔憂地看向黑髮青年,「佐助……這傢伙比想像中難對付,要小心。」
奇拉比聞言眉毛高挑,這個名字在喉嚨里滾了一圈,「佐助——你就是宇智波佐助?」
青年沒有回答,從寬大的曉袍中露出草薙劍閃著寒光的尖端。
奇拉比隨意依靠在斬大刀上,居高臨下如同俯視螻蟻一般看著他們,聲音低沉,「本想陪你們隨便玩玩,可如果你是宇智波佐助,今天別想活著離開,笨蛋,混球!」
「嘁,囂張的傢伙——佐助,你認識他?」
「不認識。」
奇拉比大笑,「你險些害得我的愛徒無法拿刀,作為師父自然要討回公道。」
佐助不知奇拉比所指,只聽男人繼續道,「三年前你傷了小宮山柊月的右手,今天就用你的小命來償還——做好覺悟吧!BaBe!」
於此同時,千里之外的木葉卻籠罩在淡淡的哀愁中。
鹿久所擔憂的團藏並未發難,柊月忙於奔波任務,便逐漸將此事拋在腦後,不想這一日突然傳來令所有人聞之一痛的噩耗。
當時柊月正在前往火影辦公室的路上,迎面撞上漩渦鳴人,男孩一反常態,悶頭衝出門外,柊月正奇怪,進入辦公室後才發覺所有人的表情都不對勁。
「怎麼了?」
鹿丸將不明所以的她拉到一邊,輕嘆道,「前往雨隱探查情報的自來也大人犧牲了。」
自來也死的慘烈,本可以逃脫的他拼死將情報留在□□背上帶回木葉,自己卻葬身大海,甚至連屍體也沒能找回。
自來也的死如同曉組織為木葉敲響警鐘,敵人太過強悍,不知從何時起,局勢已發展到無法控制的地步。似乎有什麼在暗中醞釀成熟,不緊不慢步步為營。綱手調出了比平日多一倍的戰力守衛木葉,柊月也在調配名單中,而鹿丸則被指派和暗號班一起解讀自來也留下的暗號。
又是大晴天,難得一朵雲也沒有。
小櫻和志保正對著滿桌文件愁眉苦臉,鹿丸向窗外看去,木葉街道熱鬧如往常,上忍組成的巡邏隊從街上穿過,孩子嬉笑追逐,可他仍能嗅到這平和表象下一絲不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