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第九章 御 象 苑（第5页）

达斯点点头。

“好。我们现在就去御象房，看看你的本事。召爱卿，传朕口谕，上御象房。”

“遵旨。”召帕雅旋即伫立丹墀石阶，大声宣旨：“圣上口谕，上御象房。”

【御象房】

一株蓊翳的古榕下，有一间宽敞的房屋，四围全用粗壮的钢筋围护。屋内关着公主从金鹿国买回来的那头疯象禄禄。

禄禄自被关进海船后，就没再见过达斯，此刻见到人群中的达斯高兴得跺足甩鼻，欢欣吼叫。

禄禄的力量大得惊人，它这亢奋的举动便将这间用钢筋制作的铁皮屋子撞得哗哗乱响，揺摇欲坠。

几名卫兵见状，怕它撞倒房屋，惊伤国王，惹来杀身之祸，急忙挺着长矛疾刺禄禄。

禄禄被刺，情绪越愤怒，动作愈加疯狂。

侍卫们急忙拥上前去，组成一道人墙挡在国王的面前，召帕雅则拉着萨玛达的衣袖朝后急退。

站在人丛中的达斯望着血流如注，惊恐交加的禄禄，抑制不住满腔的愤怒，几步冲上前去，一边动手去夺卫兵手中的长矛，一边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怎么能用这种铁矛杀它！”

看见达斯，禄禄停止了挣扎，将头和鼻子伸进达斯的怀里，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达斯用手抚摸着禄禄的流血的伤口，心如刀割，泣不成声。

望着逐渐安静下来的疯象。怒气冲冲的金莲公主冲到卫兵面前，一连搧了他几个耳光。一边打一边怒骂：“它是本公主花银子买来的，你他妈的凭什么打它！”

卫兵们扑腾一声，跪倒在地，浑身哆嗦。一位稍为胆大的喃喃解释：“它是疯象……奴才怕它惊吓……”

金莲公主狠狠地踹了卫兵一脚，骂道：“你才是疯象！你才是疯子！疯子！”

此时，萨玛达已从惊恐中恢复过来，脸色铁青，厉声斥责：“你们竟敢如此虐待乘象国的国宝！”说到这儿，他的双眼蓦然射出杀机，“虐待国宝，形同叛国！将他们拖去喂朕的金狻猊。”

众人面面相覷，却不敢出言相劝。达斯也没料到事情竟然会剧变到如此恶果，唬得一脸煞白，错愕地瞅着国王。

几名凶神恶煞的御林军士兵立即上前，拳打脚踢地将这些卫兵击倒在地，然后两个拖一个像拖死猪死牛般地拖着就走。

惊恐万状的卫兵知道惹了大祸，吓得哭喊起来：“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卫兵凄厉的哭喊声惊醒了怔忡的达斯，他见皇上真的要拖这些人去喂狻猊，唬得心灵颤怵栗，急忙跑到金莲公主旁边，央告道：“您快去救救这些可怜的士兵吧！他们下回绝不敢了！您快去求求陛下，饶了他们。”

金莲公主看见急得满头大汗的达斯，想笑又强行忍住：“他们这是活该！你不知道，大象在咱们这儿可真是宝贝！这些奴才真的该死！不给他们点利害尝尝，这帮象奴就不会知道小锅是铁打的！”

达斯瞅了越去越远，呼声也越来越惊恐的远方一眼，他心急如焚地看着金莲公主，却见她的脸色仍是一副熟视无睹的模样，不知怎样求她才好。

金莲公主开心地笑了。“好啦，你如肯跪下求我，我才去求父王。怎么样？”

听公主这么一说，达斯如闻佛音，扑通一下，跪倒在她的脚下：“公主开恩！公主开恩！”

金莲公主欢声大笑，伸出染有蔻丹的手指弹了达斯的额头一下，戏谑道：“平常送你金银珠宝你都不要，今天倒好，为了这只疯象这个该死的奴才跪下求我！好啦！看在你听话的份上，我求父王去啦！”

金莲公主边说边走到父亲面前，说道：“父王，蛇不蜕皮不会长大，树不换叶不会长高，这些人经过这次教训，就是长着一个猪脑子也会改的。这次就饶了他们吧。”

萨玛达意味深长地看达斯与女儿一眼，对召帕雅说道：“朕就看在公主的面上，饶了他们的死罪。将他们各打五十皮鞭，关进土牢好好反省反省。”

召帕雅道声，“遵旨。”即命侍立一旁的內监：“去。将他们拖至树下各打五十皮鞭后押入土牢。”

达斯看见内监走后，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不过，他的心很快又颤栗了起来。因为树下很快传来皮鞭抽肉的响声。旋即传来侍卫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金莲踅回达斯身边，悄声说道。“幸亏不是战象，如果是战象，我怎么求都没用。”她瞅着达斯笑道：“记住，你又欠我一个人情啦！”

望着眉眼生春的金莲公主，达斯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只觉全身浸泡在糖汁之中，甜丝丝的惬意畅快。

乘象国的御象房并非如名字这么美丽、富有诗意。

它座落在一片稀疏的乔木林中，全是一些龙竹为柱，四壁围着破旧篾笆，上面覆盖茅草的简陋茅屋。

即便如此简陋的棚舍也只有2o余间。屋内，仅有若干用竹篾编织的竹笆通铺，上面胡乱扔着数张肮脏破烂的毡子及蓑衣。竹柱上挂着数把弯弯的砍刀。

达斯很快明白，这些茅屋其实就是象奴们休息的地方。

离开茅屋，踏着泥泞肮脏的土路走不多远，达斯现四围粗壮的树木下全是密密麻麻的大象。

蓦地，密林中响起大象凄厉痛楚的吼声。

达斯心头一震，循声看去，眼前的景象不仅让人胆战心惊，更是惨不忍睹：一株株菩提树下锁着一头头形容枯槁，疲惫不堪的大象。

这些大象足有3o多头，全被一根根粗糙的铁链锁住。

有几头公象甚至连四肢都被铁镣锁住。因为铁镣很短，锁得很紧，大象连挪动一下都很困难。象足及四肢全都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几个全身赤裸，仅用红布兜裆，纹身的象奴正举着类似狼牙棒的武器猛力击打一头公象。

象奴毎击一棒，大象就出凄厉的吼声。结疤的伤口就像小溪般地裂开流血。

一个面孔狰狞的象奴则用烧红的烙铁去灼一头大象……

稍远处，几个同样装束刺青的壮汉则挥舞长刀猛劈一头公象的面部，去取象牙……

这些野蛮的暴行激怒了达斯，他愤怒地喊道：“你们怎能这样虐杀大象！”

召帕雅淡定地回答：“这些受刑的都是刚捕获不久的野象。不采用这些刑罚，除不了它们暴戾的野性。这可是千年前老祖宗就传下来的驯象办法。你既然是象奴，怎么还会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