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沈初漓将她松开的,但耳边传来她带着笑意的声音后,陈岁禾像个生锈的小机器人,按照主人发来的指令开始大口喘息。
“陈岁禾!”
徐浩简直要疯了!
原本他知道沈初漓在私下调查陈岁禾时,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雀跃,以为自己马上可以得偿所愿。
但现实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他被往日那些称兄道弟的朋友们拉着、拽着,无法上前,亲眼看着自己养的小情人将自己的白月光扑倒,小情人欲走,还被扣下后颈吻到窒息。
徐浩目眦欲裂的盯着二人,还想说什么,便瞧见沈初漓将身上的红色皮衣脱下,披到了陈岁禾的肩上。
她轻笑一声将陈岁禾抱起,思绪跑出九重天的陈岁禾听到她的笑声回神,却发现自己正安稳的坐在她的臂弯里。
从刚刚那个激烈的吻开始,她就搞不懂沈初漓要做什么了。
不,应该是从她踹门而入开始。
明明身为正主,却发现了她这个替身的存在,非但没有鄙夷讥讽,反到是按着替身的脑袋不让离开。
陈岁禾生锈了的脑袋开始卡壳,她疑惑的看向沈初漓。
沈初漓在她疑惑的目光下凑上前亲亲她的唇瓣:“抱紧我。”
听罢,陈岁禾乖乖贴近她,脸靠在她的脖颈。
若不是此刻被一群人拉着,徐浩就要冲上去将两人撕扯开!
但还不等他发作,就看着沈初漓抱着像人偶一样乖巧的陈岁禾走到他面前。
陈岁禾神游间隙听到沈初漓带着餍足的对徐浩说道:“劳烦你花心思,给我找这么一个符合我心意的对象了。”
原先还以为是自己幻听,正主抱着赝品跟渣男炫耀,多不符合常理!
但当她回过神后,看见徐浩被气到脸红脖子粗的模样,突然有了实感。
在以往,她是最怕徐浩这幅模样的。一旦他以这个样子出现在这栋别墅里,就代表自己又要被欺辱、孤立甚至无故挑刺后进行惩罚。
只是今天与往日不同,陈岁禾安稳的坐在沈初漓的怀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副狼狈模样,安心之余只觉得好笑。
原来他也不是那么无坚不摧、无法反抗啊。
沈初漓将她抱出别墅,曾经压在她身上那些无形的牢笼、锁链好像在她们踏出别墅大门的那刻,无声的崩塌、破碎。
把人放到副驾系好安全带,沈初漓才想起问陈岁禾名字。
但太长时间没人和她说过话了,别墅里总是安安静静的,只有她一个人。徐浩不允许她有自己的想法、喜恶、习惯,他想把陈岁禾打造成属于自己的“沈初漓”。
她的思维和动作像是被套上一层无形的束缚,迟钝、缓慢、像个年久失修的生锈机器。
看着陈岁禾张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沈初漓忍不住暗骂一声。
她还没回国时,就听有人说徐浩那人渣养了一个有三四分像自己的女孩。
起初她并不在意,人家两人说不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这个明面上的借口掺搅什么劲?说不定还会让别人误会,那可是真晦气了。
但自从知道了陈岁禾的存在,沈初漓夜夜梦里都是她。
直到,陈岁禾穿着和身上一样的一身单薄白裙,在她面前一跃而下,沈初漓从梦中惊醒,连夜回国,按照梦中的大致场景猜出陈岁禾所在的别墅。
原本她只是想诈一诈徐浩的,毕竟她也不确定自己猜想的地方是否正确,谁知道那个自恋狂人渣这么不经诈。
踹开房间门,看到陈岁禾那一刻,沈初漓心脏停滞一瞬。梦中的人有了脸,她按捺着激动的心向陈岁禾走过去,还没描绘完整她的脸庞,就被她推倒强吻。
沈初漓的洁癖和讨厌亲密的毛病不治而愈,她半推半就的顺着陈岁禾的动作,只是在她想要离开时不可自抑的加深了那个吻。
舔舔唇瓣上的伤口,她眉宇间满是甜蜜。
火红色的跑车像沈初漓性格一样惹眼,往日里整天发出巨大轰鸣的引擎今天却像被喂了哑药,以速度出名的跑车今天走得只比路边的共享单车快一点,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陈岁禾扒着车窗,亮晶晶的眼睛欣喜又贪婪的看着路上的每一处景色。
火红的跑车龟速移动,挪进一处高档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内。
不可否认,沈初漓又趁人之危的嫌疑,但她舍不得就这样放陈岁禾离开。
她不会说话,身上还没有钱,一个人在外面多不安全。沈初漓自洽洗脑。
将车停稳,沈初漓先下车,在一旁等了许久不见陈岁禾下来,她不免有些焦急,匆匆走过去拉开车门,低头却看见陈岁禾那双苍白无血色的脚,这才猛然想起,把人抱出来的时候太过匆忙,忘记那双鞋子了。
“我抱你,好不好?”不知道为什么,对上陈岁禾那双毫无波澜的空洞眼睛,沈初漓忍不住放缓声音。
也许是怕她像梦里一般从自己眼前一跃而下,也许是自己本就早早就在梦中对她一见钟情,忍不住的怜惜她。
强压着激动的心情,沈初漓的手臂激动的轻颤着,陈岁禾疑惑的看向她,她轻咳一声解释:“我太久没有锻炼了。”
这和锻炼有什么关系?
陈岁禾不懂,但害怕被摔下去,她手臂主动揽上沈初漓的脖颈,贴得更近了。
鼻尖属于怀中人的气息更加浓郁,沈初漓呼吸一滞,强装镇定抱着人进了电梯。
电梯运行,陈岁禾扎在自己怀中,沈初漓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被人夺舍,又或是被人下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