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扒了赵景程的皮,夺了他的容貌,窥探了他的记忆,从此替代他成为了下一个瑶珂城城主。
他一开始就知道玉芷是妖,一直在暗中引导赵景程和玉芷相爱,然后得到了玉芷心甘情愿的把伴生命玉交给他,并为他生下有玉芷血脉的孩子。
玉芷一开始就发现了“枕边人”的不对劲,但那时候,她早已经被赵延下了慢性且针对神志的药物,她变得越来越虚弱,神志不清,才会这么早就死去。
后来的一切就简单了很多,赵延搜集少年少女,用他们的血肉与生机喂养那颗“绯灵”,然后再以“绯灵”为母体,源源不断的分裂出数不清的绯灵玉。
而后,那些绯灵玉被加工成各种精美的样子销往各地,只要被人佩戴,那些绯灵玉便可吸收佩戴者的生机来为母体所用,而母体就是真正的“绯灵”的佩戴者———赵延。
赵延不满足那些绯灵玉吸收的薄弱生机,他想要的是长生。于是他很快把主意打到了身负玉芷血脉的两个孩子身上。
那时,他本想用血脉较纯的赵棠枝来承载供养“绯灵”,用赵华珺的生机来隐藏镇压那些被杀之人的怨气。
但是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赵华珺无意间撞破了这个计划。
赵华珺反抗无效后,以妹妹还小,恐怕承受不住“绯灵”为由,替换了她们本该承受的痛苦。
赵华珺替妹妹接过了“绯灵”种在了自已身上。
几年后,“绯灵”彻底寄生在找赵华珺身上,她意志渐渐消磨,神魂渐散,从此变成了一具没有意识的傀儡,成为了那个城中人口中,向往外界而不归家的,叛逆自由的瑶珂城大小姐。
而赵棠枝,她戴上了那个长命锁,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镇压背负着无数无辜死去之人的怨与恨,被那些怨气折磨得生不如死,病魔缠身,从此成了人们口中的,病秧子二小姐。
师尊受伤了
原来是这样。
赵棠枝说完后,似乎是难受得厉害,她捂着心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云霏意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
江岁晚看着赵景程,哦,不对,应该叫他赵延,眼神冰冷。
赵延见自已的所有秘密都被抖了出来,脸色狰狞的质问:“棠枝?到底是谁告诉你这些的?嗯?”说着就想上前去抓赵棠枝。
江岁晚见状立即就向赵延攻去,他身形如电,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银芒朝赵延刺去。
赵延躲闪不及,被长剑穿透左肩。江岁晚面如霜雪,垂眸看着他,眼神冷冽如刀。
赵延被长剑贯穿血肉,他却没有感觉似的,反而一把抓住锋利剑身,抬头看着江岁晚,眼眸赤红癫狂。
他朝江岁晚咧齿一笑,而后整个人忽然开始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江岁晚见状连忙抽出折霜剑退后,“大家小心。”
赵延急速膨胀,片刻之后就“嘭”的一声炸开,露出皮肉之下,枯朽怪异的身躯。
那是一个耄耋老人的身体,皮肉干枯粗砺如树皮般挂在干瘦的骨骼上,一双眼睛混浊暗黄,一副快要入土的将死之相。
与此同时,无数怨灵从血池中尖叫着爬出散开,如黑云般笼罩在洞穴内。它们没有意识,只有恨,见到活物就想冲上去撕咬吞噬。
云霏意连忙斩杀怨灵护住赵棠枝。
江岁晚眼神沉重的看着满山洞乱窜的怨灵,不好,不能让这些怨灵跑出去,否则瑶珂城的百姓就要遭殃了。
江岁晚单手结印,刹那间,一个巨大古老的阵法笼罩了整个山洞,把那些怨灵封在了山洞中。
同时,他又在一旁山洞角落里那些昏睡的少年少女们身上又加了个护阵,防止他们受伤。
一旁的沈弃飞速斩杀着怨灵。
要不是不可以在师尊面前暴露,他早让小白一口吞了这些怨灵。
赵延目光贪婪的盯着江岁晚发出怪异的笑:“桀桀桀桀桀……既然来了就别走了,都去死吧!”
他垂下枯枝般苍老的手,无数血红丝线般的小虫子顺着他身上蜂拥而出,速度飞快的滑向他们几人。
血红的小虫一靠近,江岁晚忽然皱眉朝云霏意和沈弃喊道:“小心,这虫子靠近会吸走人的灵力和生机。”
“什么?!这么恶心?!”云霏意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这些小虫子,她脸色苍白,甩出无数火球对着靠近的怨灵和虫子狂轰滥炸,边炸边尖叫:“啊啊啊!我的亲娘嘞!救救我救救我!别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时间倒也真的没有怨灵和虫子可以靠近她了。
赵延阴毒的目光落在沈弃身上,就先拿这歹毒狡诈的小子开刀吧!
“徒弟小心!”江岁晚一剑挡开赵延攻向沈弃的一掌,而后挽剑朝着赵延刺去。
这赵延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这么难杀?
赵延以一种诡异的身法避开了江岁晚的攻击,他以血虫筑剑,二人瞬间打得难舍难分。
其实以实力来说,赵延完全不是江岁晚的对手,但是他招式阴邪,在于江岁晚打斗中时不时放个暗器投个毒什么的,一不留神就容易中招。江岁晚只能全身心的投入这场战斗,无法再顾及其他人。
沈弃在一旁斩杀着那些企图靠近江岁晚的虫子和怨灵。
混乱中,谁都没有发现,一抹殷红的雾气从血池边缘漫开,悄然靠近了血池边的赵棠枝。它穿透赵棠枝身上的保护罩,丝丝缕缕的红色雾气缠绕住了她的脚踝。
血池中心一小处的水忽然“咕嘟咕嘟”的冒起泡来,像是烧开了一般。不过这动静很小,并没有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