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城失守……
胡羌识破他的算计,一个回马枪打得他措手不及。
累计三十万将士,因为他的失误全部丧命……
不是他的错,站在白骨累累的战场,他不敢认……
他把所有的脏水泼到已经死了的兄长身上,苟且偷生。
许多年过去,他原以为这件事会被他带到棺材里,只是没想到会有一天大白于天下。
千古罪人,后来的史书大概会写他是千古罪人……
……
齐煜川勾着唇,垂眼看了看地上死透了的人,不徐不疾地转身离开。
他迎着阳光,身后的影子投射在屋里,如同墓碑盖立在已经咽气的齐国舅身上。
皇宫
伏庸殿阶下的蔷薇花开得正好,整齐地艳红硕大,淋过雨湿答答地垂着头,凄美糜艳。
程幼被李牧从背后抱在怀里,瘦薄的手弓着撑在桌面,浮起隐隐青迹。
他光洁额头上遍布薄汗,咬着唇,唇被咬到血色全无,李牧俯身用一只手将他的脸向后偏向自己。
他的吻又轻又淡,缱绻又缠绵,程幼向后躲,忍不住打了寒颤。
“时间过得好快,三年感觉一眨眼就过去了,现在我们还有一个孩子。”李牧的额头抵在额头缓缓开口。
“孩子以后会是太子,三年、六年、九年……等他长大,你想干什么我都陪你,好不好?”
“所以别再躲我了好吗,嗯?”
“幼幼……”
“我的幼幼……”
李牧俯身贴在程幼耳畔轻声软语哄,骨节分明的大手也顺着他的胳膊下滑与其紧紧十指相扣。
“不会太久,以后也不会委屈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幼幼,别再躲我了……”
“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永远……”
“幼幼……”
“我的小星星……”
“好不好……”
程幼被迫抬起脸,承受着不堪受重的深吻,脸上浮起异常的绯红。
李牧抱紧他,像要将人融进骨血里。
不好……
程幼迷迷糊糊想,又因为他的话全身紧绷,无力地靠在身后人的怀里。
日上三竿,隐隐听到吵闹声,程幼皱着眉坐起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转头看向窗外,只见桃曳正生气地指使一旁的宫女将宫门关上。
大概是嫌宫女动作太慢,她三步并作两步,“扑通”一声将宫门关上,也将门外衣着喜庆,抬着红箱的礼队关在门外。
程幼收回视线,揉了揉眉心,想起来今天是李牧和林绾一交换礼贴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