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达柏带着曹冀麦和陈东方,一脚踏入“金玉满堂”大客栈。
这客栈,可非同小可,虽比不上王府那般奢华,却也是富商大贾们乐意掏银子的地儿。
三个人,一人一间上等房,花钱如流水,好在这一切都是乔卦刁大手一挥,慷慨解囊。
肖达柏自然一点也不心疼。
本来嘛,乔卦刁是想请他们去王府做客,以报答在疫病横行时的仗义援手。
怎料天不遂人愿。
“真对不住!”乔卦刁那脸,愁得能拧出水来,拳头紧攥。
原来,王府贴了告示,凡是乔卦刁的客人,一律不得入内。
乔卦刁瞅着那些守卫,一个个无奈又无辜的样子,明摆着是奉命行事,也就不忍心责备。
这背后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乔恩万。乔卦刁满是愤慨,这大哥比父王还威风,真是活久见。
肖达柏反过来安慰。在他看来,乔卦刁这份情谊比什么都重要。
重活一世,能和乔卦刁交好,肖达柏自然是满心欢喜。
乔卦刁岂能怠慢,便给他们安排了“金玉满堂”,自已则一头扎回王府,誓要查个水落石出。
“真是倒霉的。”肖达柏瞅着乔卦刁的背影,这境遇跟自已有得一拼。
不过,乔卦刁的憋屈样,怕是比自已还凄惨。乔府看起来比铜干府似乎还压抑。
乔卦刁是怎么咽得下饭的?
肖达柏在铜干府那会儿,若不是心里憋着一口气,早溜之大吉了。
要不,把乔卦刁捞出来?
反正多个人多个伴,作为当年的得力部下,如今当个兄弟使唤也挺好。
关键还得看乔卦刁愿不愿意,依着乔卦刁的心思,八成也是想跳出火坑。
晕血这毛病,出门在外是麻烦点,但也不是不能克服。
实在不行,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让乔卦刁颐养天年也是桩善事。
主意已定,肖达柏难得清闲,吃喝玩乐,好不自在。
鹿林城,玩乐的去处可不少。
曹冀麦、陈东方二人也是乐不思蜀,一个撒欢似地自由,一个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富贵日子。
转眼几日过去,按说乔卦刁该来信儿了,可左等右等,什么动静也没有。
但客栈的账乔卦刁却是照收不误,估计不是忘了,怕是真出大事了。
肖达柏琢磨着,要么后院起火,要么就是被什么事儿绊住了脚,脱不开身。
正寻思着要不要故技重施,偷偷摸进王府探个究竟,客栈外头倒是来了人。
来的不是乔卦刁,而是他的部下。
“肖公子,好些日子不见,别来无恙呀?”这位仁兄,虽然顶着个守卫队长的头衔,年岁一把,起点不高,但跟肖达柏聊天倒是随意。
肖达柏自然不计较,特别是乔卦刁,甭管对面是谁,一开口就是客客气气的,规矩得让人想笑。
“章阁,好久不见,一晃眼都小半年了。这次可是乔兄差你来的?”
“咳,算是吧。”
章阁脸色不太好,不是跟肖达柏有什么过节,俩人在那个瘟疫横行的小村子可是一块儿出生入死。
看来是乔卦刁摊上事了。
章阁叹了口气,接着道:“二世子让我带个话,说他没能兑现承诺,心里头愧疚。”
“怎么了这是?”
“因为没能解决瘟疫的事儿,被关了禁闭。”
“是因为村里的人都死了?”
章阁点点头:“二世子怎么解释。。。。。。”
肖达柏抢答道:“都没人愿意听,对吧?”
“可不是嘛,乔恩万那混。。。。。。”章阁及时停下,那堆形容词,什么混蛋、缺心眼、败类,差点儿就溜出来了。
“那王爷呢?”
“王爷身体抱恙。”
“也是染了病?”
章阁摆摆手:“要真是染了病,早就满城风雨了。”
肖达柏会心地点点头,其实就算这城内闹了瘟疫,他也不过是看热闹的主儿,他这人,做好事全凭心情,算不得真善人,纯粹好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