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將深,街市上的熱鬧慢慢退去,行人往各處小巷道路歸家,彩樓的花燈也冷卻下來。
曦珠走在旁側,聽身邊兄妹的說話聲。
卻在思索若是衛陵問起那投擲的法子,自己該如何說。
也許他沒看出來。她想。
即便真的問了,就說自己也會的,能如何呢?
曦珠鬆了口氣,又想起之前讓人趕去若邪山搭救,就露出些破綻來,但衛陵到如今都沒來問她,那才真的不能回答。
興許也因這個緣由,她怕見到他,就怕被問起此事,不知怎麼搪塞。
想地有些入神,餘光見從一邊跑來個急躁的毛頭孩子,正要避開,卻如同上回,她的手被拉住,往他的方向拽去。
只是這回力道顯然輕了許多,待她站定,立即鬆開手。
曦珠微咬了下唇,看向衛陵,正要道謝,又見他走了兩步,俯身下去。
是她一個時辰前買的玉簪花,戴在鬢髮上的,應當是方才動作大些,掉下來了。
曦珠正要說不要了,卻在他低身時,看到遠處兩人,一男一女,要晃眼而過,但那面容實在不能忽視,細看間,陡然嚇出冷汗來。
是衛度和那個女子,舉止親昵。
花被塵土弄髒了。
衛陵還是撿起了。才抬起身,眼前晃過裙影,他的衣袖就被一隻白皙的手揪住,力氣細微,根本扯不動他,卻有些固執,衛陵愣了下,就偏過身體面向她站了。
曦珠穩著氣,將慌亂壓下,朝他道:「三表哥,這花我不要了。」
若是按他站起的方位,必定看到那幕。
其他人應該也沒看到,臉色都無異。
衛度和那外室的事,絕不能現在就暴露出來,至少要等年關鎮國公回京,不然依著孔次輔的脾氣,到時就是一團亂麻。
衛陵還以為表妹忽然親近是為了什麼,原不過是為朵花。
但他心情好多了,掌心托著花瓣髒了的潔白玉簪,低聲說:「那我再買朵給你。」
鮮採摘的花不過幾個時辰,就會壞了。
曦珠打算不要了,可見他眉眼帶些笑的神情,想起他在法興寺莫名其妙的生氣,要張開的嘴也合上,輕輕地點頭,「嗯」了聲。
接著朝停放馬車的地方走去,曦珠沒忍住朝兩人出現的地方再看,已沒了人影。
稀鬆行人里,秦令筠站在一排將熄的長燈前,將剛才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他最後看向那個玲瓏婀娜的背影。
上回公府賞荷宴,他見過她之後,誰知後面會發生那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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