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连喊两声,他竟没反应。他走过去,摸一下他额头,不安的脸上,更增焦虑,这个家伙,头烫的这样厉害。
和煦的阳光,透过密布的树叶,斜洒下来,落在宁初婉柔美白皙的脸上,斑斑点点。脸上的丑妆,在落水时彻底冲散,此时的她,美的这样自然、这样清澈。
叶翊枫深凝望这张脸,满目柔情清泉般流过,轻抬手,他纤秀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颤动划过心田,却倏然又觉心痛,"咳咳。。。"他竟压抑不住这阵咳声。
睡梦中,是谁的轻抚暖她心田?又是谁的咳声,令她柔肠寸断?蓦然睁开双眼,那张绝世的脸便映入眼中,莹润薄唇,血迹斑斑,那般妖娆,那般醒目。
"醒了?"他抹去嘴角血迹,轻轻一笑。
"呵呵。。。"她会心一笑,"知道时间吗?"
他缓缓抬头,看一眼当头红日,声音清凉,"午时了,饿了吧,我去弄点吃的。"
"哦。。。真是麻烦你了。"宁初婉淡然笑笑,竟然一觉睡到了现在,都忘了多久,没有睡的这样踏实过了。身上的伤虽然还痛的真切,但,她的心,却这般安宁。他,就这样一直守在身边吗?该是感激的,然,她竟不觉歉然,心中有的,竟只是欣慰,就仿佛,守护她的,是平生最爱她,也是她最爱的情人。
已是中午了,以往此时,该在王府的吧,那个男人的病,好了吗?不!为什么,会想起那个害她到这地步、那个她已恨之入骨的男人!
眼眸忽冷,一抹沧桑黯然划过。
"不用客气。"叶翊枫已经转身,那瞬间,却感觉到她的忧伤,令他只想去呵护,而,他终是迈开步子,只走一步,却突然感到胸闷压抑,"哇!"一大口黑血突然喷出来。
"你怎么了?"宁初婉惊叫出声,望见叶翊枫颤动的背,只觉心都痛。
轻摇头,他平静了语气,却压抑了太多的痛,"无碍的。"只要一动情,心痛就会被牵动,情之越浓,痛之越切,然,既已遇见了她,就算死,都无所谓了,沉沉迈步,他渐渐远去。
望着他孤寂背,宁初婉心绪翻涌,眼角倏然酸涩。他身上,似乎存在着一种无形的东西,总令她感觉伤痛。恍惚间,他的影已经消失在林中,失落感骤然而来,她轻轻闭起眼睛,怎么想也想不起,曾与他有过怎样的交集。
"这里离城中比较远,买不到食物,先吃这些吧。"清澈的声音突然响彻耳边。
睁开眼,宁初婉望见那张精致的脸,竟觉好久未见,不觉间,笑已在嘴角晕开,"谢谢。"他手中拿着一枝山果,一串山菇,还有一只野兔,真不知,这短短时间,他在哪里弄来。
"除了谢字,姑娘还会说其他字吗?"他轻笑,已将那串山菇和那只野兔扔在地上,拿了那枝山果走到她身边。
宁初婉淡淡一笑,"你想听什么字呢?"
"呵呵。。。你会吹笛吗?"他似是无意的问,俯身,有力的右臂已经探她身下,轻轻扶她坐起来。
"以前学过,不过,学的不够精哦。"她浅浅一笑。
"等姑娘康复了,为我吹奏一曲怎样?"他挑眉,潜藏了一抹哀伤。
"好啊。"
"先吃了这些山果吧,我去给你烤山菇和野兔。"他递上手中那枝山果。
她伸手接过,正要言谢,却对上他含笑的眼神,仿佛在说着不谢,于是,她淡然一笑,竟是惬意。
宁初婉摘一只山果,放入口中,只觉香甜可口,心里也是甜甜的。
她此时正在一条大河边,河边就是树林,叶翊枫在树林里捡了些枝叶,堆在昨晚点燃篝火的地方,重新点起一堆篝火,用树枝将山菇和野兔串起,便烤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