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薛泱泱醒来时,昨日同床共枕的崔桓贽已不见了踪影。
薛泱泱匆忙穿好衣服,穿过崔府内繁复的廊亭,到崔母院子里请安。
到前厅时,时辰刚好。
但崔母已端坐主位上,各房的妯娌也都到了。
薛泱泱连忙恭敬问安:“母亲日安,儿媳来迟了。”
“没关系。”
崔母说着没关系,语气却讥讽至极:“一大早桓贽就来和我说过,你这几日操劳家事,叫你多睡一会儿,我这做婆母的难道还能怪你这做媳妇的不成?”
薛泱泱自然听出崔母是在讥讽她仗着丈夫宠爱不敬婆婆,不由得攥紧手。
崔母一直看不上她武将之女的身份,向来对她挑三拣四,明嘲暗讽。
以前,薛泱泱想与崔桓贽长长久久,便事事忍让。
而如今,她已决意和离,也没必要再忍气吞声。
薛泱泱于是也学着崔母的语气:“母亲说笑了,正是你们来早了,才显得我来迟了。”
崔母没想到薛泱泱会这样反嘴,顿时将茶碗一搁:“倒是牙尖嘴利。”
说着,崔母眉眼一挑,朝薛泱泱冷笑一声:“那我便直接与你说正事。”
“薛泱泱,你同桓贽成婚两年,却无所出!我如今已经给他选了一房身家清白的妾室,明日就送到你们院里,你可要好生帮着调教。”
薛泱泱一怔,脑内似有洪钟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