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笔趣小说>英雄ts > 第一百五十五章 龙入深渊剑失人手肝胆昆仑计谋深远(第1页)

第一百五十五章 龙入深渊剑失人手肝胆昆仑计谋深远(第1页)

这女子听人喝止,不免回头察看,却见傅传书正掀帐而进。她自然识得这位统领大人——因为便是他让她在此恭候进军营的刺客——因为他料到定会有人会前来营救这钟神秀,是故他才让人放出风声,透露消息,让江湖上的朋友知道这越女剑派的掌门关押在军营,否则该当严加保密才是,只是别人焉能想通其中因由,可见这傅传书机心颇重。

今次袁承天救人心切,不意上了当,而且又中了敌人的长剑,——而且剑上有毒,似乎只有这女子有解药!这也是他一时疏于大意,少了防范别人所至;他从来都是以仁义对人,奈何别人总是拿他这短处攻击他,有时还嘲笑他不通时务,仿佛呆子。可是他这性格偏偏改不了,总是心中有一颗赤子之心,总是悲天悯人,看万物皆是悲伤,心中总是忘不了过去的事情,尤其每次见到清儿心中便是伤悲,总是忘不了曾经的往事!

这女子见到傅传书前来,自然不敢造次,只是心中还有不甘,斜睨一下倒地竟识不清的袁承天。傅传书见状喝道:“还不退下!”这女子只有珊珊退下,心中却想:你也只不过是依仗着摄政王才做上这统领之职,否则……否则怎样便不可知了!

袁承天已然昏迷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觉得头脑依旧沉沉,勉强睁开困倦的双眼,先入眼的是华丽的帐篷,身前不远处竟有几名兵士看顾。大帐之中燃着油灯,灯光忽明忽暗,只是静悄悄地无声。便是那几名兵士也是静静侍立,并无恶意。袁承天只是觉得四肢百骸有些痛,而且全身乏力,毫无力道。这时才惊觉自己中了那女子的长剑,似乎剑上有毒,只是奇哉怪也,自己并未毒身亡,想来是大师兄让她交出解药给自己服下,所以自己性命无碍。他又低头见到自己的剑创已敷上了创伤药——那可是本派秘不外传的上好的金创药,可见果是大师兄为自己敷上的。他的心中闪过一丝感激,原来大师兄并非冷血无情,他还是念着昔年同门之谊,否则他不出手,让自己自生自灭岂不是好?当然这只是他的一面之想,也许不是傅传书的想法。

那些兵士见他醒转也不上前相询,低低交头说了些什么便退出大帐。袁承天见自己身上并无枷锁,心中诧异,难道大师兄不怕自己走脱?他又迈前一步,忽觉得身子沉,几乎要向前跌倒,这才意识师兄以重手法点了自己的穴道,让自己不能够随意行走,是以他才未给自己上枷锁。他又勉强走出几步,已是力不从心,身受不住,只有在临近的椅子上坐下,已是气喘咻咻!

这时大帐一掀大师兄傅传书施施然走了进来,见到小师弟这样子,说道:“袁师弟你身子大好么?”袁承天道:“好又怎样?不好又怎样?”傅传书见他说话不对,笑道:“师弟你也不必着恼!我只所以卸去你的内力,乃是摄政王所命,我不得不从,因为人在朝廷身不由己!我也是有苦衷的,你还要休谅!”袁承天道:“大师兄你效力朝力似乎也无可厚非,只是你不要多杀天下反清的义士好不好?”

傅传书道:“师弟你这就错了!缉拿天下乱党乃是我九门提督职责所在,你却要我不要管,岂不是不近人情,强人所难?”袁承天道:“这样说来,大师兄你是非要与天下英雄为敌了!”傅传书道:“自古天下识时务者为乎俊杰!可是偏偏有人不知进退,自求死路,那可怨不得我心狠手辣,不讲情面。师弟,王爷久仰你的英名,所以有意收为所用,效力于王府,将来爵位恐怕不在我之下!师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可要把握住!”袁承天这才明白不是大师兄的良知现,谁想却是摄政王授意让他规劝自己效力于王府,只是这位摄政王多铎还是将他瞧得小了。

傅传书见这位小师弟并不言语,不知他心中所想,又道:“师弟,你怎样?”袁承天见大师兄又问,便说道:“大师兄,大约你也知道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我想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你也不必再劝我为王府效力!”傅传书见小师弟坚辞不就,一时也是无法。过了一会儿说道:“袁师弟,你既然不愿为王爷效力,那我也无法,只有让王爷裁决!”他说罢转身出帐。

袁承天见大师兄甩手而去,知他心中生恼,也不怎么在意,心想:事在人为,我又怕着何来?只待见到摄政王,再相机行事。

摄政王府西花厅,只见厅中龙涎香起,更有暖炉生起,所以目下虽是数九寒冬,但是花厅之内却是暖意融融,不见寒冷,仿佛初春时节。只见摄政王居中而坐,东西依次是武当赵天横、沧浪门管云涛、僵尸门言正辰、福建南少林坐禅大师座下弟子不嗔和尚;西边则是那白莲宗掌教郑萧萧——她此次受这位摄政王重金礼聘而来,一半是为了王爷的情面,另一半则是为了一见这位袁承天袁大哥,不知为何她总在无聊时想起当初袁大哥义无反顾救自己脱厄解困,所以今次无论如何她也要不辞关山艰辛来京都,只会一见袁大哥,以偿心愿。她身旁便是那延州魔教中的长老茅元名——他此次投奔清廷,其实别有用心,其志非小。郑萧萧见他相貌非男不女,总觉得有些怪异,似乎和宫中的执事太监有些相似,不似男子汉,反而有些妩媚,让人心生不快!只是她念兹在兹也并未十分放在心上,只是看顾那摄政王。

摄政王居中而坐,见众人肃立,将手一摆要众人不必拘于世俗,尽可以随意。他虽如此说话,怎奈众人依汨各就其位,不为所动,知道这是王爷的谦意,自然不能当真。多铎看顾众人一眼,说道:“众位稍后,我让大伙见识一下天下的英雄!”众人听了都觉诧异,心想从王爷口中所说的定是真正的英雄,——因为一般人也难入王爷的法眼——只因这位摄政王性情倨傲天下知闻,所以众人都想:这位英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只见外面脚步橐橐走进两名侍卫,将一名头罩黑布的人带进厅来。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将头罩取下,只见是位少年——再看竟赫然是袁承天——袁门少主!最为惊异者当属这位白莲宗的郑萧萧,因为她怎么都未想到袁大哥会落入王府,可谓又惊又喜,惊者以袁大哥之能怎么会落入王府侍卫手中,喜者自己又可以再见这位袁大哥,只是又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当如何解救于他?

这时花厅外又转进一人——正是九门提督傅传书。众人见他进来离座行礼见过,只是摄政王只是微颌之,因为他身份高于众人,而且九门提督亦是听命于他,所以不必多所礼节。傅传书见过摄政王,便告退一旁。

这时摄政王让这两名侍卫退下,然后道:“阁下便是袁门少主袁承天?”袁承天道:“不才正是!不知王爷有何见教?”摄政王微笑道:“这些年来你们袁门几次三番与地方有司衙门为敌,而且有不法舵主纵容手下杀官作乱,不知约束;你这位少主只怕难辞其咎?”袁承天听他口气是兴师问罪来着,心想:你也不用威吓,在下又岂是畏刀避剑之人?旁边的的武当掌门见袁承天并作答,便道:“王爷问话你为何不答?”

袁承天看了他一眼,心想:你又何必虎假虎威。摄政王接着话锋一转,语气缓和道:“要本王不予追究,也无不可!只要你率袁门弟子归于朝廷,受招安之用,便是莫大之福!非但皇帝不会恼怒,而且本王也会欣然受之,而且还会受到皇上褒奖,于以官爵,岂不强似你们东躲西藏,仿佛流寇一般,朝不保夕?”袁承天道:“王爷所言差矣!记得至圣先师曾说过朝闻道,夕死可矣!天下本是礼仪之邦,奈何腥膻,伦常再无,朝廷不振,乱党迭出,为祸天下庶民久矣!所谓苛政猛于虎,而天下哀哀百姓流离失所,难以为继,有时病入膏肓而无钱医治,所以含冤莫白?试问上天可有怜悯众生之心?而政不令出,皇帝无为?实为奸人所裹挟,而不得自由!再者天下披左衽实为汉人之悲!国之殇!在那里?我族英雄岂但都是贪生畏死之辈?想前代有袁督师、有史君可法他们行为历历在目,可为后代之表率!是故虽天下洪荒,只是一时,所谓汉人虽也懦弱,终也复国!”他这一番言辞激烈,不可谓不慷慨激昂,似乎蹈于大义!

摄政王听他说完此番言语,并不愠怒,反而轻蔑道:“是么?你以为你们袁门有本事反清复明?”袁承天道:“事在人为!”摄政王听此拍案而起,说道:“好一个事在人为?我今日便要看看你如何事在人事!”他以目示意,意思要永傅传书下场,因为他知道这傅传书和袁承天同为昆仑派弟子,武功家数自然有相同之处,只是后来两个人各自行事,袁承天领袖袁门联络天下义士仁人,欲与朝廷一争长短,有着反清复明的心思;而他这位掌门大师兄则功名心重,想着是荣华富贵,所以他们虽为师兄弟,私下里却不对付,今日他示意傅传书与袁承天过招,便是要瞧一瞧是他袁门少主厉害,还是我九门提督更胜一筹。余下众人自然明白他这心思。袁承天和傅传书又何尝不知。其实以此时之能,这袁承天非是傅传书之敌手,因为傅传书虽为小师弟解去剑上之毒,但是亦卸去了他的内功心法,以非常手段封住他的经脉,不让内息流动,所以此时二人交手,傅传书自然胜出多些,而袁承天殊无胜算。——其实摄政王也看出这位袁承天脚下虚浮,似乎劲力不足,但是他今日便是要傅传书挫败他的锐气,打压他袁门的势力,因为一旦今日袁承天武功不济,那么传扬出去,便是对袁门莫大的打击,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袁承天又岂看不出这位摄政王的心机,只是自己又不能回绝,那样徒然堕了表门声威,只有厮机出手将师兄制下,而又不能令他当众出乖露丑,否则非但他脸面无光,而且于昆仑派也是一种羞辱,毕竟他是掌门大师兄,他一人代表着昆仑派的声名,所以怎样才可以做到不偏不倚,因为中庸之道才是合乎理想的最佳选择!他虽如是想,傅传书恐怕却不这样想,因为他从来都视这位小师弟为眼中钉,肉中刺,是妨碍他功成名就的绊脚石,所以大有除之后快,如果今次不是王爷有令,他断然不会为小师弟解药,由他自生自灭!

郑萧萧见袁大哥神情不属,而且脚下不稳,便知定是他这位同门大师兄暗中做了手脚。可是明知是这么回事,又不可以说破,因为自己只是局外人,无缘参于他们的事务,看来只有厮机救出袁大哥。

她再抬头,已见傅传书和袁承天二人交手过拳。傅传书心想:小师弟可别怪我手下无情,这是你迫我如此,我不得不为!谁教你不识时务,非要倔强,终落的如此下场,这又怪得谁来?他出手拳拳到肉,而且全力施为,全然不顾念旧情。

袁承天见大师兄已然下了杀招,自己此时内息不是,想以内功心法只怕不成,只有别寻机会,只是这哪里一时半刻便自能够。傅传书见小师兄出招挥拳总是力所不及,往往似是而非,透着力有不逮的样子,心想:小师兄,你没想到吧!今日便是你的一败涂地之时!看你还想着民族大义,又是什么反清复明?

摄政王不知就里,自然不知道这傅传书卸去师弟的内息,所以便是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挥不出来。当他见到二人较艺,这袁承天明显处处不如这位傅传书。他心中纳罕,世传这位袁门少主武功不在当今各教掌门之下,可是今日看来,却是徒有虚名。厅中众人见这位袁门少主武功如此不济,也都是纳罕,心想这不是他的真实本领,一定是暗中有人对他动了手脚,否则何至于……

便在众人犹疑之时,傅传书忽地拳变爪,正自施展“阴煞功”,一时满花厅不再是其乐融融,只见阴气煞煞,气氛变诡秘云起,仿佛空中有只噬人无形的手。众人都觉得胸中郁闷,呼息不得自由,便知这是一门邪派武功,只是一时说不上名字来。袁承天虽有“乾坤一指”奈何体内内息不听使唤,难以随心所意,所以与这“阴煞功”相比便自相形见拙。出招往往不能直击要害,脚下虚浮,出手不听使唤,心中暗暗叫苦,却是无法施为。

傅传书要在众人面前逞能,所以觑准袁师弟心身不属之际,一招凌厉的阴煞功正拿中他肩臂,然后内力吐处,正一掌将

其击开。袁承天但觉内息翻涌,经脉忽然走乱,张口喷出一口血,此时的内息更乱,但觉心中烦恶已极。傅传书见自己的阴煞功奏效,心想:趁胜追击。他跃身欺近,二指径点小师弟肚脐处神阙,以下五寸处气海与以下关元穴这三处小腹最为紧要之处,其意是虽不至伤其性命,却是可以令其身体残疾,不得如正常人再加习练武功,不可谓不歹毒。郑萧萧见这傅传书竟不顾念昔日同门之谊,同袁承天下了死手,心中自是焦急,正不知计将安出,心中忐忑不安,——因为她着实担心袁大哥受了伤害!可是当此危难之机,自己又不可以出手,一时彷徨无着,甚是忧虑!

傅传书眼见自己大功告成,可以让自己扬名天下,——因为现在这位袁师弟身份自然不同,不再是昆仑派的弟子,而是名扬天下的袁门少主——那可是拥有南七北六一十三省三十万门人弟子之众的主人,可说与丐帮之声名和势力不相上下,放下天下便是少林和武当也难望其项背,自己此一役挫败师弟,便是声名显赫,天下知闻!更加会受到今上和摄政王重用,加官进爵更不在话下,想到得意处自然是志得意满!脸上不由得显出得意之外。

赵天横见他这模样,心中不由生出烦感,本来他就对王爷提拔重用这傅传书心生不满,心想他虽贵为昆仑派掌门,可是年纪轻轻能有多大的能为,偏偏被擢升为九门提督,——而自己这个堂堂正正的名门大派的掌门却不为所有,反而效力于区区王府,能不让人心中气恼?可是他也是无法,虽然自己身为掌门,也许在人家眼中人微言轻,谁又会在意,只有自己心中生闷气,总想厮机给这傅传书好看,只是目下不得时机而已!

袁承天此时已是内息紊乱,经脉乱冲乱撞,但觉得心中仿佛有团热火要破腹而出,正当水火相济,难以调和之际,所以见大师兄点向自己小腹这神阙、气海和关元三穴,似乎只有受招,因为这三穴以上而下相连,又处于人身小腹要害之处,所以情知被点上的后果,可是自己又躲之不开。傅传书见袁师弟并不躲闪,心道正好让自己施展平生所能。他运双指之力戳中神阙、气海和关元三穴,心想:不出片刻便要袁师弟不能自持,委顿于地,身废残疾,以后再不可以习练武功,那么袁门群龙无,自然不足为虑,于他君临天下便无障碍。——其实有一点他却然忘却,这位袁师弟命格天煞孤星,虽世路罹难忧患之中,也有出生入死之时,但是终究是天上星座,可以和那居于中天的紫微星座一争长短,而毫不逊色,如果轻易为人所戗,那么也就不是袁承天了。

袁承天在大师兄手指将触未触自己穴道之时,施展移形换穴,将这至命的穴道移于别处,身体不受侵害;这一切傅传书焉能想到,只是以为自己这点穴手法可以全然奏效,殊不知这位袁师弟却会江湖上这门罕有的武功!

其实他此时亦是元神出窍,只是花厅中众人皆是不见。——因为这体内元神有形无影,于渺渺茫茫之中不为人所见,只有袁承天本人可以感知的到,所以就在众人以为他被傅传书戳中穴道,既便不死也是重伤之时,却见他毫无伤,反而出手格开了傅传书的手指。而且傅传书可以明显感到似乎无形之中有人向他天灵百会穴击下。他不得不回手自救,只是不见有人出手攻其要害,心下不禁骇然,心想:岂难道自己的这位袁师弟竟会那“元神出窍”的神功?——他先前曾听师父说起过道教一派曾有这门神功,只是世人无人可以练成,因为习练这武功只在个人资质,所谓天赋异禀,而且还要有心中灵虚,而且腹有乾坤,际遇更为重要,这武功本是无师自成,不是上代所传,便如那苍穹之中的星座各司其职,各有所人——是故照应世上之人——而且这命格星座之人,更是万万中之一人,不是寻常之人可以拥有这星座;所以但凡有人无师自通,练成这“元神出窍”之无上神功,那么便是武功决然之人!其实世上之人体肤之中,头脑之中皆有元神,只是无人可以练习成这“元神出窍”之无上之境界!今日傅传书惊觉心中能不骇然失色!他心想:如果袁师弟练就这神功岂不天下无敌?那么自己君临天下岂不是大梦一场?不行,今日既然惊觉他有此神通,更加不能让他全身退,活着出去,否则后患无穷!

傅传书见自己计不售出,并未戳中他的神阙,关元和气海三穴,心下自是明白这位袁师弟非但会“元神出窍”这门神功,更练就了移形换穴的功夫,心下更是要除之而后快。他转目间见到摄政王面有不豫之色,便知王爷对他心中满,以为袁承天武功不在他之下,所以反而更加对袁承天欣赏有之。

袁承天觉得此地不易久留,否则迟则生变,而且他又见到郑萧萧紧锁眉头,为着自己担心。他着实害怕这情形为摄政王所见,那么便生麻烦,将这郑萧萧置于危地,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可以再待下去。

傅传书此时已是情急,不再顾忌,呛地一声从自己背后拔出轩辕神剑,指向袁承天。剑出于鞘,花厅之中便立时打了一个亮闪,一股无形的杀气在花厅中漫延,人人都觉得脖颈生寒,冷嗖嗖的,仿佛有利刃加项的感觉。这本是袁承天所有,前日被傅传书取走,今日又亮剑要杀人。摄政王自然识得这把绝世之剑,知道在世上再无兵器可以与其一决高下!所以为武林中人觎觊,人人都希望拥有,那么便可以无敌于天下,只是世人偏偏忘了,神兵利器仁者居之,宵小之辈不堪拥有;纵使偶然得之,也不久长!

傅传书可不管众人异样的目光,本来他就是为达目地不择手段,所谓:仁义道德都是骗人的东西,不可尽信。袁承天见大师兄手持这本就属于自己的轩辕神剑,毫无愧疚之色,心想大师兄实执迷不悟,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太多的规劝也是无用,只有武功上见真章!将来他置于何地?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郑萧萧适才见袁大哥未有受伤,心中稍好,忽又见这位傅传书拔出背后轩辕神剑,心中又是一紧,直为袁大哥担心;因为这轩辕神剑一向遇鬼杀鬼,遇魔杀魔,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可说是嗜杀成性,所向披靡!世人虽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便如今日今时袁大哥从来都是心怀天下苍生,有济世为民之怀,奈何总是罹难加身,忧患之中,从来没有欢喜之时,亦如先祖袁督师一般忠义千秋,苌弘化碧,最终落得身无遗骸!不知天下可有天道好还?以至让忠义无有善终,而奸邪小人却子孙绵长,让人郁郁难开心颜!

袁承天见傅传书面上不愠不怒,有一种说不上的阴冷,透着阴戾。他长剑一摆,直指袁承天冷声道:“袁师弟今日可莫怪大师兄下手无情,这是你迫我出手,须怨不得我。”其实他说这话言不由衷,却从何说起。从来都是袁承天处处礼让这位大师兄,而且以德报怨,从未将他的不义的行径公布天下,成为众矢之地,因为他一直念着师父恩情,又况且这傅传书又是师父和白莲花所生的孩儿,——虽然这秘密不为外人知,可是他却知道,一直保守这秘密,从不对外人说起,一直心中都敬重这位掌门大师兄,不念旧恶!可是眼前这位大师兄却是执迷不悟,非要倒行逆施,那么他也是无法,想要挽救师兄,可是师兄却然不领情,反而心中痛恨他,认为是他这位小师弟阻碍了他的前程!他们之间不可避免再起杀机!

长剑直指袁承天。傅传书手腕一抖,忽然挽了个剑花,然后剑出如龙,分心便刺,竟是一记杀招。袁承天虽心中犹念同门之谊,可是当此生死关头也只有闪身而过,因为他亦知此剑威力非凡,不是世间的兵器可以比拟,所以自然不能撄其锋,只是想着如何再让它物归原主再到己手。

摄政王见二人都是少年英俊,仿佛一时瑜亮,不竟心中升起一个念头,如果这袁承天能为我用,和傅传书一道效力于王府,那么世上还有什么事不可为之?只是这袁承天为人性格倔强,不肯伏低,不如傅传书可以为我所用!想到此处摄政王多铎叹息一声。赵天横此时正在他左近,听他这一声微微叹息中便明所以,心想:这袁承天乃是袁门少主,是为袁督师后人,誓要继承未了的心愿——反清复明!你却想收为己用,可不是犯了痴心病么?他如果如他这位掌门大师兄傅传书一般贪恋功名利禄那么也就坐不了袁门少主,更加不能势力一味坐大,以至于天下南七北六一十三省尽有分舵,天下有为的义士都投于门下,骎骎然可以和那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分庭抗礼,而了无愧色!这也是在这位袁承天领导下才有这样的局面,先前他未回归袁门之前可以是各自为政,形不成势力,为朝廷所缉拿,而且政不令出,多人把持,以至群龙无,所以纷乱不堪,而且行事诡秘,多以青铜面具示人,所以给人的感觉仿佛邪道魔教,所以世人多以远避之;自以袁承天归于袁门之后,便自废除这条文,不许门人戴这青铜面具——其实这门规条文是创派之时约定成俗,本来是不可更改,——可是在袁承天看来袁门本是光明正大,何必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虽然派中有人异议,可是袁承天却力排众议,所以废除这陈规陋俗,其实这样一来也大有好处,否则人人如果天天日日带着青铜面具着实不堪,难以为继!自此而后,大力整顿教务,砥砺前行,人人都抱着忠义之心,民族大义,是以不过年来便大为改观,袁门势力中兴,令人不可小觑!以致让朝廷为之侧目,尤其摄政王更为忌惮,害怕将来这袁门欲与朝廷放对,那么其势汹汹,便大有不可收拾之局面,所以摄政王便四下诏令天下各处有司衙门缉拿袁门逆党,因为他知道这是当其冲的事情,因为这袁门是为反清复明势力之中的翘楚,如果不加以扑灭,将来便会祸乱天下,不可收拾,危及社稷,所以他再不遗余力捕杀袁门弟子!

忽地呛然一声打断这摄政王的思绪,只见傅传书剑出如虹,一剑钉在厅中大柱之上,一时拔之不出。袁承天见此时机,一指而出,蕴体内之余力,虽不如平常之威力,可是也是威力惊人。傅传书见袁师弟一指点出,一道迫人的劲气直袭眉间穴。他只有放弃柱上之剑,跃身闪过。这时赵天横见机的快,跃身而前,轻而易举将这柱上所钉的轩辕神剑轻巧巧取下,然后恭敬如仪献于摄政王。摄政王其实早有心据为有之,只是以他之身份,自然不能公然向这傅传书索要,既便他是属下也是不能够,那样有失王爷身份!——可是现在情形却又不同,而是赵天横取下献于自己,自己便可坦然受之,余人自无异议。他心中着实欣喜,心想还是这武当掌门会相机行事,便心中思量以后厮机擢升他的职务。赵天横见摄政王欣然受之,而且面含微笑,便知自己这一计奏效,一是可以打压这傅传书轻狂不可一世的气焰,二更加让袁承天不能够到这把轩辕神剑,于他未尝不是一种沉重打压,又可以让他更加恼恨这傅传书,让他们师兄弟龙争虎斗,无论谁死谁亡都对他百利无一害,可以说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他只为自己的这手段高明而鸣得意。

傅传书失了自己所依仗的轩辕神剑,武功便有所不能,自为袁承天的指力所迫连连向后退去。赵天横冷眼弯观,忽然说道:“统领大人,请稍加休息,让在下一试身手如何?”傅传书正恼他适才取剑献于王爷的事,现在他又无事殷勤,不觉心中有火,可是又不能公然作,只有隐忍,淡淡道:“不劳赵掌门出手,在下自会料理!”他轻轻将这赵天横拒之门外,不领其情。赵天横心知他恼恨自己适才的举动,也就不再言语,反而一幅事不关己的姿态,落座饮茶,仿佛云轻风淡,于万物不萦于怀的豁达,——其实他内心却是幸灾乐祸,要看一场好戏!

其实袁承天也并非非要大师兄出乖露丑,当场难堪;可是大师兄却步步紧迫,所以他不得不出手反击,如果轻了反而身受其害,所以只有全力施为,让他知难而退,莫要过为己甚!只是傅传书焉能明白他这心思,还以为袁师弟这是要他出乖露丑,身败名裂!其实他也不想想适才他仗剑欲伤袁承天之时何曾顾念同门之谊,不也是一幅杀之而后快的姿态,何则有过半份怜悯之心!

而今他处境堪危,又不肯服输,还要翻转乾坤,让袁师弟置于危地!袁承天见掌门大师兄额头汗渍渍而下,知道他力不从心,可是犹不肯放弃!因为此时此地可是摄政王府,在一众大豪众目睽睽之下,要他服软几乎不可能,因为他一旦那样做了,便为天下人嗤笑,非但九门提督做不成,亦为昆仑同门所鄙视,那样可比死了还难受,岂是他所能承受的了?所以便是有一线生机他也要争!

袁承天心想:师父从来宽厚待人,肝胆昆仑为世人所敬仰,偏偏到了大师兄这里却倒行逆施,不知何顾?难道是他心胸狭隘,抑或是心生嫉妒所至,还是天生如此?——其实这傅传书的为人行事更像白莲花——他的娘亲!

傅传书再施“阴煞功”,他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索取袁师弟的性命。袁承天见他双手成爪自上而下抓下,掌心透着黑气,便知如果一爪抓住难有幸理,便自着地滚出。傅传书跃身欺近,风至爪至,势如惊雷。其实适才袁承天之所以可以反败为胜,皆是心中意念,经脉忽而导于正途,内功心法便有所转好,所以可以迫得大师兄捉襟见肘,似乎有所不能。可是那是回光返照,不得长久,待得一过时机,便四肢百骸又自乏力,有些蔫蔫然,力不能支的样子。可是他也不可任由大师兄任由为之,让他一味沉沦是他所不愿看到的景象,亦是愧对先师,所以今日虽不能胜,也不能落败,要做到不偏不倚确实很难!可是他还要努力!

他见大师兄双爪抓下,忽地临时起意,并不躲闪,而是双手中、食二指点他手掌心阴池、阳池、小天心和内劳宫这四处紧要穴位。傅传书怎么也未想到袁师弟不躲不闪,反而以身犯险,以指制穴。他想要变招已为时已晚,只有受之,但觉体内真气一泄,双爪软嗒嗒垂下,仿佛已是不能再行动手。袁承天这时忽然惊觉,自己是不是下手重了些,让这位大师兄受伤。

傅传书脸色忽变,阴沉的吓人;因为两人相距咫余所以可以明显看的到,余人都离得远了,便不可见,所以众人并不知怎样的情形,所以都不明所以,为何这傅传书忽然手下留情,对这位小师弟不予杀之!傅传书低声道:“今日我不如你,活着焉无意味,不如一死以谢天下!”袁承天听大师兄说这话不对。

傅传书以手以上而下拍向自己头脑的百会穴,想以此结束自己的生命。袁承天惊觉,也顾不得一切,向前去格大师兄落下的右掌,可是他偏偏忘了大师兄左掌已在蓄势待,只因袁承天一向从来都是仁义待人,别人偏偏拿捏住他的致命的短处,要他就范,几次三番险些要了他的性命!

他虽格去傅传书的下落的右掌,可是不妨大师兄左掌悄无声息而出,正一掌击中他的膻中要穴,而后余力不衰,向外吐处,直震得袁承天五脏六腑几乎都翻转来。傅传书接着以指又点他的身周几处大穴,看着他不能动弹的样子,桀桀笑道:“袁师弟,自古兵不厌诈,你总然忘却了么?”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