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很少见谢云璋穿起白衣,扶春不由再多望他几眼。
「大表兄的伤势如何了?」扶春站定到罗汉榻旁,关心问候。
因见扶春来到,谢云璋改变了原本侧躺的姿势,正身坐起,一手卷着书册,抬眸瞧她。
「并无大碍。」谢云璋回复。
扶春闻言放心,她往周围看了看,看到旁边放着一架小圆凳,她问谢云璋,「大表兄我可否坐下再说?」
他让她随意,却在扶春动身往圆凳处走去时,隔着衣袖牵住了她的手,「坐在这里。」
谢云璋用手里握着的书指了指他身侧的位置,扶春一回头就看到了,而谢云璋从未松开抓住她的手,扶春默默顺从坐到他身旁去。
「那日多亏大表兄救我,若无大表兄,我更不知自己会落入何种境地。」扶春轻声说道。
让靖安王来寻仇之人是谢云璋无疑,在今日之前,扶春一直觉得自己是受谢云璋连累,才会落入陷阱当中。可是今日见到孟玉茵与商氏女郎同行後,扶春更觉疑窦丛生。
她不信这是巧合,可她没有凭证,所以来到谢云璋面前,不只是为向他「答谢」,她亦想弄清楚其中缘由。
「表妹受累,不必费心劳神记挂此事,时候到了自会有人还以交代。」谢云璋看着她,没有告知她更详尽的事实。
扶春听得一知半解,不过扶春心想谢云璋不会糊弄她,她道:「那我耐心等着。」
一事毕了,扶春没有离开,她的眼神忍不住往谢云璋的肩上瞟去。
「真的没事吗?」扶春又再问一遍。
谢云璋面上轻露出笑来,「自然有事。」那时疼得厉害,口中咬着的丁香木几欲碎裂。
取出左肩後方倒钩箭的箭矢,须得小心再小心,医官拿着轻薄的刀片一点一点割开空隙,才得以使箭矢从他身体中抽离。
她想知道这些,他大可以与她说,可她大抵会被淋漓鲜血的场面吓到。
扶春似也是想到了这麽些,没有详细再问,她伸出一只手,我向她印象里谢云璋身上的伤处。
「是这里吗?」扶春的动作很轻,只是在谢云璋的衣裳边缘停留,而不敢停顿在伤口上。
隐隐有一丝细微的感触,谢云璋颔首,默了几息,他问她,「表妹可是要帮我上药?」
这倒是扶春没想过的事,不过由谢云璋提及,扶春也不会拒绝就是了。扶春轻声答应他,「我可为大表兄上药,可是大表兄别嫌我下手没轻没重,莫要喊疼才好。」
她故意这般言辞,使得氛围欢快些,谢云璋亦有所感,眼眸含笑望她,「不会。」
谢云璋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取来一个药箱。他侧身递给了扶春,扶春接到手里,打开一看,里面装着数枚瓶瓶罐罐。
谢云璋知道扶春不知要挑哪一个用,他的手指在这些瓶罐上掠过,挑了一个褐色的瓷瓶。
「用这个。」谢云璋道。
扶春放下药箱,接了过去。
而後扶春才想到一个问题,谢云璋的伤在身上,若是要为他上药,他还得褪衣……
与她的思绪不谋而合,扶春望见谢云璋低下的手扯动了腰带。只轻轻一下,一结素白的腰带就划入了谢云璋的手中。
谢云璋将其随意扔到一旁,身上的衣衫松散,不过谢云璋却没再有下一步。
「表妹不是说要为我上药吗?」他侧目,望向扶春,声音温和。
扶春愣愣应下他的话,可见他并未主动褪下肩後衣衫,有了稍许的迟疑,谢云璋注视於她,扶春想了想,手指顺着他的衣襟处往下拉扯。
扶春的指尖从他的後颈处一路向下划动,手心攥紧他身上的衣物,她记得谢云璋伤在左肩,於是只拨下了他左侧肩头的那一块衣料。
谢云璋的左肩连同手臂一大块都被纱布缠绕住了,因为要重新上药,所以扶春轻柔地解开纱布,再将其一圈一圈扯下。
扶春在他身旁,谢云璋始终凝望着她,静静看着她一举一动。她的手指偶尔触碰到他的伤处,谢云璋稍觉有痛意,却不至於因此出言阻拦。
过去两日,谢云璋的伤口处已是一片深红偏乌紫的颜色。
倒不见有血水流动,不过这颜色着实刺人眼目,扶春不敢细瞧。
连忙打开谢云璋交给她的褐色小药瓶,扶春一点一点掸着细长的瓶身,将愈合伤口的药粉从其中掸出。
有多馀的粉末落在了谢云璋完整的皮肤上,扶春细心地吹了一口气,把它们吹散。
温暖湿润的敏感,令谢云璋微微折眉,肩臂处也为此更紧绷起来。
扶春未觉所以,往药箱里面翻弄一会儿,找到保存乾净的纱布,重新为他包扎。
可她到底不精通於此事,缠了两回才勉强缠好。
後来再给谢云璋重新提起衣裳,扶春抬起眼眸,见到他修长的脖颈,借着整理衣襟的缘故,扶春试探性地摸在上面。
「表妹这是在做什麽?」却不想只碰了一回,再碰第二回时,就被谢云璋抓住了作祟的那只手的手腕。
扶春不好与他解释,总不能与他直言是见他脖颈修美,所以想抚弄一下。
「我是无心的。」扶春搜肠刮肚许久,想出这一句来,也不知谢云璋是否相信。
可是就算谢云璋不信,又能拿她如何?扶春想明白不会有什麽後果,一下子坦然起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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