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谢琼更有不解。
既然不是为了去见扶春,那谢从璟当时匆匆离席是何缘故?
若他当时在扶春身边,想来也不会有人敢谋算扶春的性命。
不过这一切都已是昨日。
*
谢琼询问细节。扶春想不出来,她只记得自己听到一道脚步声。
「的确是有人故意推我入水,若没有长公子,恐怕也难以有我一条性命。」扶春双眸湿润,向谢琼望去。
「我实在想不出是谁,竟有这般歹毒的心思。昨日长公子在场,不知他可有看到什麽……」
她当时才从水中获救,更关心己身状况如何,没有去想是谁害她落水。如今事後回忆,扶春只期盼谢云璋有瞧见嫌凶的模样。
——好在事实也是如此。
昨夜扶春昏倒被送回颂衿居後,谢琼问过长兄这一事。
谢云璋隔了一会儿後告诉她,他所见的前因後果。
花园景亭後的一条路,连通府中的藏书阁。谢云璋留了卷宗质料在那,原本他是想过去继续厘清。途中听到呼救,遂施以援手。
谢琼坦言:「事情经过长兄都与我说了。」她告知扶春嫌凶为谁。
扶春听罢,面上讶异且不可置信。
谢琼起初听到时,也是不敢信的,但长兄说话不会有假。
再加上谢琼招来婢女询问宴会当日那人的动向,发现那人的确出入过扶春遇难的景亭池边,且与其同行的女郎也声称有段时间没看到她。
时间与地点都相符,动机却是什麽?向谢琼反覆确认嫌凶,结果肯定,扶春不禁想问:「她这是为何……」
她与那人无冤无仇,只有过一句口角争辩。难道便是为了这个,心中不忿,所以将她推下水?
扶春想不通。
同时,她有一种不可控的感觉。那人的家世是那样的好,不是她想去问罪便能问罪得起。若不使用些非常手段,扶春或许连一声道歉都等不来。
「可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妥,才教商女郎这样忌恨?」扶春以手绢拭泪,花容憔悴,模样凄惨。
谢琼於心不忍,试图安慰,「她生性如此,回到京中不过几月,便惹恼了好几家的女郎,怎会是表妹的错。」
不过那些人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商宁姝有一位镇军大将军的父亲。大将军的名讳一出,家世低微者哪敢与其结怨?个个恨不得化干戈为玉帛。
扶春面色泛白,谢琼的安慰对她来说完全起反作用。
明明是有意陷害,可现在谢琼却用「惹恼」二字来带过她遭遇的危难。是不是能够表明,其实谢氏没打算替她这位表姑娘讨公道?
「表妹,我也不与你兜圈子了,索性直言罢。」谢琼避开扶春柔弱的目光。
「商氏女郎固然可恶,但说到底只是小辈之间的事,闹得动静太大,恐伤两家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