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甜上前一步,虽然平静,气势却莫名吓阮父一跳,令他气势矮了一截。
“我叫你一声爸,你就真以为你了不起是吗?当初为了回城,把我丢乡下不管不齐二十年怎么也没见你给自己挂横幅宣传。”
“还有,工厂是我自己考上的,想辞就辞,不用你管。”
见一向唯唯诺诺的阮甜变得这么伶牙俐齿,阮父惊得都愣住了,随即便是暴跳如雷。
“你还敢顶嘴!”
阮父扬起手就要给阮甜一巴掌。
可阮父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有一个人更快替她抓住了阮父的胳膊:“爸,你这是在做什么?”
齐哲民扫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人,冷冷提醒:“别让人看笑话。”
阮父只好又瞪了阮甜一眼,才气冲冲离开。
齐哲民视线移到阮甜身上。
两人目光对视一瞬。
齐哲民却发现阮甜的目光里,没有感激,只有一种他看不懂的平静悲伤。
齐哲民心情突然不爽,他抱臂站在一边,冷眼看着阮甜收拾一地的狼藉。
阮甜低着头,眼角一片红痕。
从地上捡着已经脏掉的鸡蛋糕,周围人的指指点点笼罩在她耳边,一片嗡鸣。
她有家人,害她变成现在这处境的家人。
她有丈夫,冷漠旁观她狼狈的丈夫。
她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