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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焦急的心瞬间悬空。
她下意识喘着气,弯腰抬头看向病房里的人,眼神好似一道闪电,迅速从他身上略过。
确定他未缺胳膊少腿,这才放下心来。
故亦周淡定的从床上坐起来。
乌发凌乱,眉眼深邃又慵懒,像是刚睡醒,顶着一个鸡窝头,靠在床头,甚至还有闲情拿起旁边的水果切吃了两口。
阿蛮看着他吃,也不自觉的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她跑的一路都很渴。
没有机会坐下来好好喝口水。
阿蛮靠在门口,歇了片刻,脑子虽然缓慢,却也在笨拙的转动。
她迟钝的捋了捋,从头到尾,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很快便反应过来。
“你在骗我?”
不知道是不是外面太冷,初秋的冷空气席卷而来,吹得人嗓子都仿佛在拔干。
阿蛮有很多想说的话,可一见到他安然无恙的样子,话便卡在嗓子里,只能干巴巴的说出这一句。
新闻上说,故亦周出了车祸,赛车公路复杂危险,可并没有说他危及生命,甚至连重病急危这样的字眼提都没提。
是她太过紧张,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以为是他出了事,才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就像年少时,第一次知道故亦周参加赛车队以后,她的心便经常会不自觉被类似的字吸引。
每次一听到飙车,赛车,又有谁在中环出了车祸,或断胳膊或断腿,等等类似的字眼,她的心都会提在
嗓子眼。
直到放学回家,看到故亦周懒散的身影,她的心才会落下。
就像此时,明知道他拿自己开涮。
她却还是没有出息的松了口气。
阿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累赘繁琐的裙子,也不知道是恼羞成怒了,还是觉得让他看了笑话,脸色从担忧,逐渐冷了下来。
“二叔还真是好兴致。”她微微咬了咬牙,擦了把自己脸上跑出来的汗珠,低声道,“你这样的演技,不去提名本届金像最佳男主演,岂不可惜??”
她靠在病房门口,刚才紧绷的身体逐渐舒展,虚脱。
可牙尖嘴利的报复一点儿都没少。
故亦周咬着从一次性饭盒中插起的西瓜,慢条斯理的吃完,边吃还边好笑的抬抬手,示意她也过来吃。
阿蛮白他一眼,没有动。
故亦周也不着急,继续一个一个吃。等到快吃完了,这才忍不住上下打量她,目光落在她身上即将拖地的长裙,忽然就笑了。
阿蛮恼火。
阿蛮:“你笑什么?”
故亦周擦擦嘴,淡定极了。
故亦周:“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还是穿舞蹈服好看。”
故亦周:“这种繁琐的类型,压根儿就不适合你。”
“怎么,你是忘了自己以前学舞蹈的?连最基础的服装搭配都不会了?”
他点评的犀利又扎心,一点儿都不客气。
其实阿蛮也这么认为。
不久前她去洗手间换衣服的时候,也跟梅姐沟通过,说自己不适合这种衣服。她身
材娇小,更适合贴身款的礼服,不是这种长款。
长款会拖地,映的她更矮,比例差到极致。
可梅姐却说,这是公司统一调度的参会礼服,暂时没工夫帮她改进。
让她自己想想办法,凑合凑合穿,要求不要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