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没修过床啊,这么大型的物件,从哪下手啊,四个脚都塌了?”
“别着急,我在看呢?再难也不会比编程难吧?那玩意都难不倒我,这几块木头就想难倒我?”程耕洋看着这榆木做的实木床,发觉时间久了,干燥性不够好,在拼接之处有了开裂,床板木条也变得翘曲了,加上四肢脚都是挂钩拼搭的四面床板。按理说这样的设计在外公年轻时候也算是的新潮流,毕竟不是复古型的雕刻木床。
这样理解也就通了,以前的复古家具都是可以用一辈子的,追求的是质量精益求精,自然是不存在散架塌床的事件了。
但这个新潮流追求浮华与美观,从众人一多自然就成了好东西,即便外公知道这个床不结实也只会勉强自己,睡在上面小心翼翼,因为这是潮流,都是同一辈的木匠师傅打得家具。
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见这工艺传人却是一代不如一代!
问题的关键所在被程耕洋找到了,只能先将就的把挂钩之处固定一下,再把开裂的板子加固再多订几根钉子,至于四只固定的脚只能找些木头来绑定加固了。
“知道该怎么办了。阿落,你等一下帮我扶一下就好。”程耕洋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程爷爷找来了一个工具箱,程耕洋又把厨房的垫板找了出来。
一般垫板在厨房里是放切好了菜用的台板,这一套工艺称之为配菜,台板a3大小,家里要是有家宴或宴席,台板也可以当工具上菜用。
桃花源是鱼米之乡,没有砍柴伐木的习俗,程耕洋的外公外婆常年在田间看守鱼塘,家里的台板自是可有可无,被程耕洋正好合理利用起来。
“外婆嗲嗲,锯子在哪?”
程耕洋在院子里大声喊着,黎落跟程爷爷随即走了出来,黎奶奶和程奶奶在院子里坐在小板凳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迭着锡箔纸。俩人嘴里嘀咕着谁谁谁死了几周年了,哪家人又没了,哪家在外面又发了财。
黎落看着程耕洋盘着木板用铅笔画线,问道:“哥哥,你要做什么?”
程爷爷道:“他要锯板子,固定床脚。”说着,他不仅找来了长锯子,还找来了大板凳。
程耕洋把板子放在大板凳上,留出三分之一在外面,脚踩着固定住,弓腰双手拉锯,一块一块锯了下来,目测宽度五公分的样子。
黎落走过去,锯掉一块木头掉下来他就捡起来,总共捡了四块,还剩下的没锯的被程爷爷直接拿走了。
“走,帮我扶着。”程耕洋又对着程爷爷喊道:“外婆嗲嗲,帮我找些铁钉,锤子在工具箱里吗?”
“在的,在的,里面有钉子。”程爷爷在厨房里大声回复道。
程耕洋和黎落俩人在房间里修床,院子里传来一阵敲敲打打的声音,程奶奶面露悦色对黎奶奶说道:“我们家洋洋啊,跟他爸一样,能吃苦啊!他将来啊也苦不了媳妇儿”
“谁说不是呢?洋洋这孩子就是能干啊,逢年过节就回来帮忙整理整理,整个桃花源啊,也就你家洋洋最孝顺了。”黎奶奶也夸赞道。
“懂事早,心也细,啥都能想到,我们程家啊也算是有福气了。”程奶奶一直夸着自家外孙,还笑呵呵的。
张彬和夏逸涵进来了,忙问:“奶奶,洋洋在家干嘛啊?老远就听到敲敲打打的了?”
“哦,洋洋在修床。”程奶奶伸手指向她的房间。
夏逸涵道:“黎奶奶,黎落也在里面吧?”
“在的,在的,他也在里面帮忙的。”
俩人走了进去。
原本床只是散架塌了,不占地方,还在原位,这会映入夏逸涵和张彬眼帘的是一片狼藉,木床已经被他们拆的七零八碎的。
“洋洋,没想到你还会木匠活啊?你这是整的哪一出啊?”夏逸涵问。
黎落额头的斜刘海已经汗湿了,他和程耕洋都脱掉了外套,两个少年的身形清瘦,脸色微红。
程耕洋本来蹲在地上在固定床的四个支脚,见他们来了,便站了起来,闻言回道:“哼,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可是零零七,无所不能!”
夏逸涵立马怼道:“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了,还真当自己是全能ceo了?”
张彬抬头在屋顶眼神来回闪烁,不停地寻找着什么,接着说道:“你们看到没有,这上面有好多牛在飞呢?快看!”
程耕洋一听,立马拿起手里的工具,佯装着要打过去的姿势,厉声喝道:“说谁在吹牛呢?信不信老子一锤子敲死你?!”
程耕洋把锤子举得高高的,张彬半蹲着躲在了夏逸涵的身后,温言喊道:“黎落,你家哥哥又开始欺负人了,你还不管管他?”
黎落已经见怪不怪了,看都没看一眼,直言道:“哥哥要是不欺负你就不正常了!”
夏逸涵抬手一把抓住了程耕洋的手腕,接住了锤子,道:“哎,说真的,要不要帮手?你看你满头大汗的,这些到底怎么组装啊?”
程耕洋垂下手臂,做了两下扩胸伸展,又左右摇摆了下头,拉升了下颈脖,活动了下筋骨,道:“不用,快好了,阿落已经帮我全都整理归位了。”
大家这才看到,黎落一直蹲在地上分类,差不多只剩下组装的部分了。
在三人口嗨的时候他已经不声不响地把剩下的事情都做完了。
黎落站起身来,道:“哥哥,咱们把床拼搭一下就完成了。”
夏逸涵此刻对黎落也多了一分了解
十五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