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就起來吧,躺久了於身體也無益。」薩納爾雷厲風行,不僅僅對自己要求高,對旁人也帶著強硬的態度。
也幸虧對方天然有著大夏王族的身份,不然早就被揍了。
「你的體力,還有素質都不是很高。」坐在桌子旁,剛剛被侍從伺候著洗漱完,半夢半醒的宿時漾感覺胸口被狠狠插了一刀。
他能怎麼辦呢,還不是只有笑著把嫌棄自己的大夏王原諒。
「從大魏邊境帶來的蔬菜要多食用,不可只碰肉食。」薩納爾三言兩語就定下了宿時漾日後的膳食,連抗議的機會都不給他。
宿時漾兩眼一黑,只覺人生無望。
這還不是最慘的,慘的是薩納爾因為嫌棄他手無縛雞之力的體質,一錘定音讓蘭烈來指導他武藝,自今日就開始,等後。庭的傷養好了之後才會尚且放他一馬。
——還是多虧了他身上要放玉柱,身體不便才允許他修身養息的。
宿時漾哪受得住啊,當即就開始泫然欲泣了,他說:「大王,您當真要這麼狠心嗎?」
薩納爾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將膳食中極富營養,而宿時漾又不太愛吃的水煮蛋放在他的碗中,「你倒是說說,本王如何狠心了。」
宿時漾就開始控訴他:「大王,您知道的,我從來就沒練過武。一上來就是這樣高強度的訓練,又還跟著蘭烈那樣冷酷無情又嚴厲的師父,這簡直是在要我的命吶。」
反正蘭烈不在,宿時漾就渾身是膽地開始抹黑對方,肆無忌憚的小模樣還挺引人發笑的。
直男裝模作樣撒嬌,說了一番口水話,卻半天都沒能得到薩納爾的回應,不由失落,連晶亮的黑眼珠都黯然無光了。
不成想薩納爾一直注視著他的嘴巴,還輕笑了一聲:「本王就想看看你這張小嘴裡還能嘚啵嘚啵地說出些什麼,倒還能言善辯胡攪蠻纏,真是有。」
宿時漾被薩納爾說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嘴唇還被對方莫名其妙伸過來的手指揉捏著,粗糙的繭子摩擦得他很不舒服。
可惡,這是把他當樂子看了。
宿時漾惡膽橫生,抓著薩納爾的手指啃了一口。
咬完之後才後知後覺地感到害怕,又小心翼翼地去打量對方的神色,在沒發現任何生氣的情緒時,才大鬆一口氣。
宿時漾沒想到薩納爾只是在暗中蟄伏,等到獵物放鬆警惕,對方就可以展開最後一擊了。
他的下巴被薩納爾抬起來,嘴唇也被攫住,等對方吻得他唇瓣紅腫之後,才不慌不忙地用舌抵進他的口中,在裡面嘗盡無邊的甘甜。
薩納爾來勢洶洶,宿時漾根本抵抗不得。他的舌尖都讓對方給嘬抿得發疼,這人在他嘴裡肆無忌憚地攻城略地,弄得他唇齒酸痛,長而卷翹的睫毛上綴了幾粒晶瑩剔透的水珠。舌與舌攪著貼著,分離時才出現顫巍巍的銀絲。
宿時漾這個小菜雞差點就被親得昏過去,瓷白的臉頰里透出幾分薄紅。好不容易緩過來之後,一臉迷濛地盯著薩納爾看,似乎還難以回神,又被逮著親了唇角好幾下才讓對方放過他。
挨親了半天,終於是勉勉強強給自己爭取了不大不小的福利——上午鍛鍊兩個時辰,下午亦是如此,之後的時間就全憑他自己做主。
宿時漾其實不太想接觸蘭烈,他還記得那天夜晚,對方像是花豹一樣在摁著他的死穴上,讓他動彈不得的場面,現在回想起來都像是踩在懸崖邊緣搖搖欲墜般驚駭嚇人。
可惜這是薩納爾的命令,對方大夏王的頭銜可不是弄虛作假在說笑,他的要求宿時漾還不得不從。
於是用過早膳之後,等宿時漾消完食,蘭烈就踩著點來了。
他像是手中持有錶盤一般精準掐控著時間,穿戴一身灰濛濛的布衣,笑吟吟地朝著宿時漾走過去。
「皇子殿下。」他一聲輕喚,就把宿時漾從精彩狗血的電視中拉出來了。
蘭烈其實也不是很能理解,為什麼有人發呆都能發得津津有味,他挺想弄清楚漂亮小皇子那顆腦子裡究竟裝了什麼,平素就沒見過他憂愁的樣子。
宿時漾被他嚇了一跳,又因為自己被人強行從跌宕起伏的精彩劇情里拉出來,看他的眼神可以說很不滿了。
蘭烈最擅長的就是看眼色,察覺到宿時漾對自己負面的情緒,他臉色只是微微陰沉了些,接著又恢復那副粲然笑著的模樣。
他湛藍色的眼珠直直盯著宿時漾,語調輕慢:「皇子殿下,您覺得屬下是傻子,看不出您的厭煩嗎?」
「您總是那麼傲慢矜貴,讓屬下充斥著諸多煩惱。您莫不是忘了,自己似乎還有求於屬下呢。」
蘭烈在剛才行了禮,現在單膝下跪,不容分說地給宿時漾換了鞋子。
他態度強硬,宿時漾根本不能反抗他。
這人盯著宿時漾說話時,手就放在他的膝蓋上邊,仰著腦袋看他。明明是下位,卻一點都不落於下風,反而有種牢牢掌控住盯著看的人之感。
「你、你別亂說話!不要再用敬稱了。」
宿時漾確實是被他給嚇了一跳,他轉過頭看了看四周,又用驚慌失措的眼神看蘭烈,整個人無助極了。
蘭烈一下就心軟了。
「是,屬下會乖乖閉嘴的。」他拖長了聲調,調笑的口吻卻讓人心慌。